“这个故事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孟长月微微抬起头,“你没有发现它一直在歌颂仰阿莎是个单纯的人么?她受所有人的喜欢,勤劳勇敢。”
她侧头看向月连宋,“所以你觉得,仰阿莎会是一个奴役她的村民,迫害她的女儿的人?”
他们在村子里遇到的仰阿莎,是所有人跪在地上像是朝拜神明一样朝拜她的仰阿莎。
她态度冰冷,对待她的女儿也是那么冷酷无情,甚至让她女儿拿刀捅死月连宋。
这,怎么可能是苗族单纯善良的女神?
半个小时前,仰阿莎不仅告诉孟长月,月连宋杀了她,还把苗刀递给孟长月,让她现在就去捅死月连宋。
此刻的孟长月是没有记忆的,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突然出现的青年,她选择谁,一目了然。
她怎么可能不选她的母亲?
然而,就在苗刀入手的那一刻,她拔出来,捅向的却是她的母亲,仰阿莎。
孟长月非常清楚,那不是仰阿莎,绝不是她的母亲仰阿莎。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五个人,都是有过完整人生的,但是我没有,我的记忆到现在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孟长月看着弥漫着云雾的火车站中,缓缓走来的四个玩家身影,“你们有你们的追求,有你们在这个游戏奋斗的意义,但是我没有。”
她忽然站起来,“我的母亲是仰阿莎,说出来都是一件怪异到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吧?”
“乌云,太阳,月亮听起来就知道是苗族文化苗族传言对吧?”
“孟长月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苗族人是吧?”
“可是,”她回头看他,“我的仅存的一点点记忆告诉我,我的母亲就是仰阿莎,她是苗族最纯洁的女神,而我的父亲,就是勤劳勇敢的月亮,而一个叫月连宋的人。”
她转过头去,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季朝和解云澜,“是我的师傅。”
“那我可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月连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可打不过你,把徒弟教得比师傅还厉害,我算是第一人了。”
他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仰阿莎走下神坛时说过一句话。
“我亲爱的女儿,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这可不是当初那个月下大人了,他是你的仇人,他杀了我,然后将苗刀给了你。”
月下大人,就是他。
至于什么杀了仰阿莎,夺走她的苗刀给了她的女儿,月连宋并不记得这些事情。
他只记得,他是月下。
就在孟长月杀了假仰阿莎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也是假的,她甚至觉得,他和他到死都不能和解的父亲,他们这份亲情,也是假的。
他“月连宋”的身份,就像是被强行安排植入到他的记忆中一样,但是,这段记忆真实到,他几乎可以肯定的说。
“我在没有进入圆钟游戏前,是九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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