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晚沉他们走远了,安羽霜才开口道:“瑞王对你很是上心,你又为何这般悠心忡忡?”
刘馨怅然一笑:“像我这样的身子,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嫁给他就是连累他。”
安羽霜的脚步一顿:“你...你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我看你的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刘馨只是苦笑,走到她自己的闺阁门前便回头对身后伺候的女使道:“送些茶水来,要普洱,我让厨房备下的仙豆糕和条头糕一并拿来。”
安羽霜扶着刘馨进屋:“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只喜欢喝普洱,爱吃仙豆糕和条头糕。”
刘馨有些乏了,便拉着安羽霜坐在了床榻上:“你我这么多年姐妹,,我自然记得。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常拉着你来家里过夜,我两就睡在一张床上,时常会因为说了一夜的话,弄的第二日起不来床,被家塾的先生责骂。”
安羽霜帮刘馨褪下鞋子,自己也脱下了鞋子,猫着腰走到内侧坐下,为刘馨盖好被子:“我当然记得了,那个刘夫子凶的很,时常罚我们抄书。”
刘馨将头倚靠在安羽霜的肩膀上,怅然道:“我真是怀念从前能跑能跳的日子,自从我生病后,我两也许久没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谈天说地了。”
安羽霜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又松开,她不想接刘馨的话便又同她聊起了江晚沉:“你和瑞王怎么认识的?你身子不好不能外出,怎么就和瑞王定了情呢?”安羽霜说完还刻意的笑了两声。
“说来也是缘分,这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王爷他...呵...”刘馨依偎在安羽霜肩头回忆往昔,话还没说两句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别笑呀!快说是怎么一回事?”安羽霜催促。
刘馨收了收笑容:“那日落梅堡大雪,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去看一看红梅落雪,我久病卧床也难得有想看的东西,再者离府不远的月桂巷的红梅开的就极好,也坐着马车过去倒也累不着我,母亲就纵了我去瞧。这不...就碰见了躲避暗卫躲在月桂巷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瑞王殿下。”
安羽霜惊讶的用手捂住嘴:“月桂巷!前不挡风,后不遮雨,没有一户人家只有红梅树的那个月桂巷?”
刘馨低眉浅笑道:“就是那个月桂巷,你是不知道,他为了躲开皇上的暗卫,将自己埋在了红梅树下的雪地里面,我那侍女洛兰去树下给我折红梅枝子结果踩到了他,突然从雪地里钻出来的人,差点将洛兰吓出个好坏。”
安羽霜低头瞧着刘馨那一脸春情,打趣道:“不愧是瑞王,为了逃开陛下的暗卫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刘馨认同的垂了眼帘:“我看他冻的面颊青紫,便叫下人拿了件披风和暖炉给他。那时我还没认出他就是瑞王。不过他就是个无赖,因为我递给他一件披风倒叫他赖上我了,非说洛兰将他踩出了重伤,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们回了府,他也是进了门才知道我是爹的女儿,那个时候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我娘亲一眼认出了身份,事已至此他也就大方认了,在我家住了四五日后又被暗卫发现了,便连夜逃去了天水镇。”
安羽霜一直观察着刘馨的神态,见她时不时抿嘴娇笑,脸上也洋溢着红晕,终于是信了她钟情于瑞王。
松了一口气的安羽霜拉住刘馨的手道:“我看的出你对瑞王有情,反正陛下要赐婚你又何须顾虑那么多呢?”
刘馨笑容逐渐消失,还没等她开口,洛兰就端着点心和茶水走了进来。
洛兰也是从小跟在刘馨身边的,知晓刘馨与安羽霜关系极好,只是不知为何近年来二人却很少见面了。即便如此,洛兰见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也没太惊讶,将托盘放在一旁桌案上,去外阁拿了个矮桌进来放置在二人身前,又将茶水点心一一放好后,行了个礼道:“小姐我先退下了,我在门口侯着,有事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