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脸逐渐热起来，红的像中午吃的红糖发糕。
一早，叶星苒被叶妈妈从被子里拉起来，“还不起床，今天要去老舅公家拜年，待会儿太阳就晒屁股了！”
叶妈妈声音震耳欲聋，叶星苒还以为是地震来了。
“妈呀，你能不能温柔点！”叶星苒闭着眼睛套上昨晚准备好的毛衣，她好怀念沈老师叫她起床的方式，比她亲妈可温柔多了！
“我温柔点你能听见我说话？夜里打雷你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快起床，早餐都做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叶星苒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大年初一您别生气，不然一年都要生气！”
叶妈妈笑了，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还打你，让你一年四季都挨打！”
叶星苒揉了揉屁股，不满道：“妈，大过年你怎么能这样！”
“赶紧儿起床，不然一年都赖床！”
“知道了！”叶星苒应了一句，掀开床边的窗帘，明明晨曦初透，时间还很早。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叶星苒换好衣服到卫生间洗漱。吃过早餐，一家三口带上礼物去了老舅公家拜年。
初二，叶星苒也要去外婆家拜年。
叶妈妈娘家在望城一个小县上，叫容镇。叶星苒外婆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人对叶妈妈很是疼爱。自叶星苒有记忆起，每年过年都要在外婆家住上好几天。
叶绪先开车，叶星苒坐在后座听音乐，沈朔之前发微信告诉她在开车，大概也是赶往他外婆家。
下午三四点，一家三口到了容镇。
两个老人和舅舅亲自在门口接人，叶星苒下车甜甜地打了声招呼：“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过年好！”
“苒丫头又好看了！”
“快进屋，外边儿冷，里面生了好大的火。”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屋，客厅里瓜果摆的满满当当，叶星苒两个堂哥都结婚了，一个小儿子已经一岁多了，还有一个生了个小女儿，才五个月。
叶星苒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侄女，粉粉嫩嫩的躺在小床上，瞧见陌生人，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盯着她打量，突然咯咯笑出了声。
堂嫂在一旁：“软糖喜欢漂亮小姨。”
“软糖好可爱呀！”叶星苒心头也软了，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小侄女的脸，软软的，像有温度的棉花糖。
她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配文“我家小侄女好可爱呀！”
吃晚饭的时候，沈朔点了赞。
沈老师回复：不及软糖小姨好看。
叶星苒回：不及沈老师嘴甜呢！
这位人间天仙：能不能放过我，还我一个清新脱俗的朋友圈！
容镇环山，算是一个郊区小镇，冬天格外冷。
叶星苒每年来了外婆家都是待在屋子里跟几个表哥打扑克，输些压岁钱给他们发红包。今年因为有了小侄女，连扑克都不打了。
叶妈妈回了娘家很高兴，每天挽着叶爸爸出门和亲戚问好。
这天下午，叶星苒帮着堂嫂给软糖喂奶，叶妈妈的笑声便从门口传来，回来的好似不只叶妈妈一人，有些热闹。
表嫂抬头望客厅看了眼，抱着软糖进了内室：“好像带客人来了，我去卧室给软糖喂奶，你帮忙倒茶。”
“嗯嗯，待会儿软糖睡了叫我，我要给我小侄女拍一组艺术写真！”
表嫂噗呲笑了一声，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拍艺术写真：“知道了，你好好招呼客人，你外公外婆去吃酒了，没在家。”
叶星苒整理了衣服迎出去，就看见叶妈妈挽着杨女士。
叶星苒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一副吃惊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苒丫头，快过来，这是你杨姨，小时候跟妈妈一起玩的好姐妹！”叶妈妈瞧见女儿，笑吟吟的朝叶星苒招手。
之前杨悦宜说这辈子没有个闺女，很羡慕她有个听话懂事的好闺女。
“星苒？”杨女士叶瞧见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好看，笑得眼角皱纹都起来了。
叶星苒红着脸走到两人面前，尴尬地笑道：“妈妈，杨阿姨。”
“怎么，你还认识你杨阿姨？之前每年回来都碰不到杨阿姨，我没介绍你们认识过啊？”
叶妈妈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晃了一圈，一手拉着女儿一走拉着杨悦宜进屋，她从黎城带了夏天自晒的花茶回来：“悦宜姐，我跟你讲，我晒得花茶可香了，待会儿你带点回去，保准你老公儿子都喜欢！”
“当然喜欢了！”杨悦宜眉开眼笑，看样子自己好姐妹还不清楚，她拍了拍叶妈妈的手：“花茶什么的放在一边，你这闺女我们一家都喜欢得紧！”
“嗐，我闺女有男朋友了，在学校谈的。”
叶星苒脸红得受不了，尤其是母亲的傻白甜和杨女士的话里掺话，她低头：“我去泡花茶！”
杨女士看着她背影笑意更深了，刚才叶婉言在她们家，还请沈朔过来坐，谁让他懒不肯来。
“是啊，星苒男朋友就是我儿子，你刚才在家里见着的，沈朔。”
“什么？！”
叶星苒端着茶盘出来，小脸红得滴血：“杨姨，你喝茶。”
“你交的男朋友是你杨姨的儿子？”叶妈妈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心里她对沈朔还是很满意，只是和女儿在一起年纪颇为大了一点。
“我也刚知道，你和杨姨是多年好友……”叶星苒低着头，心里小鹿无厘头乱撞，她害羞的揪着身上的毛衣，小声问：“杨姨，沈朔他是不是也……”
杨悦宜瞥了郑婉言一眼，点头默认道：“嗯，在家呢，知道怎么过去吗？沿着水泥路往前，家门口种了两颗橘子树，估摸着沈朔正在门口和孩子闹着玩呢。”
叶星苒咬着下唇，试探的喊了一句“妈妈……”
叶妈妈笑她：“快去快去！”
她当然知道女儿天天想着男朋友，半夜三更还听见她打电话。
“那我出门了啊！”叶星苒脚上的拖鞋没换，飞奔着往外面跑。
虽然平日很少出门，但叶星苒偶尔也会跟着堂嫂在路上散步，奔着心里的目的地就去了。
她拨了沈朔的微信电话，对面接通。
“老师，你在干什么呀？”
“在烤火，被小孩子缠着要糖吃。”
“你有没有把留给我的糖分给别人？”
沈朔温声笑了一声，似乎在制止身边捣乱的小孩子，声音温柔：“你怎么这么喘，在做什么？”
“我在给你准备惊喜！”叶星苒跑到了小院子面前，沈家院门关着，两颗光秃秃的橘子树在冷风里摇摇晃晃，她心跳砰砰然，喘着热气：“惊喜已经到门口了，你打开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