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无奈,魏稚讲席在符刻领域,本事是有的,她确实从他身上套出了不少新鲜的符刻理论,但符刻理论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她大概已经摸到他的水平极限,跟海谷差不多,再问也问不出花儿。
为了保持愉快的气氛,她得换个问法,“刚刚有几点,我听得不大清楚,讲席能再说一遍吗,我记下来,回去好好琢磨。”
魏稚深表欣慰,眼角藏不住笑意,“东君如此用功,合该在符刻一途长长远远。”
“都怪讲席太渊博了,不认真努力,怎告诉别人,我跟讲席你学过。”
“诶,哪里的话。”魏稚高高兴兴地回答了一遍她提出的问题,话兜也兜不住,把自己的刻符经验都搬出来分享了。
席欢颜对此很感兴趣,一时津津有味。
接近天亮的时候,魏稚终于停下了解说,似喜似叹,“东君对理论的了解已经很深刻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传你地符。”
席欢颜困意顿散,她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学新的地符,当下郑重道,“谢讲席栽培。”
魏稚话已出口,不会食言,摇摇手,出了课室,整理仪容后,行至山峰背面的第二条栈道,寻到飞渡大学士居住的洞窟,叩响了石门。
这个时间,飞渡大学士应该醒了。
石门应声而开,入口玄关,绕过屏风是中厅,飞渡大学士盘坐在木榻上,淡淡问,“找我何事?”
“来跟报备一声,我打算授东君西德图录。”
飞渡大学士睁开一只眼,点了点,“准。”
魏稚有心想问问飞渡大学士对席欢颜的看法,却见他又闭上了眼,只好吞下到口的话,低头告辞。
翌日授课时,魏稚跟席欢颜交代道,“传你地符前,我得先说道说道东域的符刻支脉,桓是东域现有符刻师支脉的老祖,由他传下来的支脉,名中都带‘德’,我这支叫西德。”
他掩不住的自豪,“支脉大多落没,现存支脉中,唯东德、西德、南德掌握的地符数量较多,一个祖宗分裂出来,地符种类也基本都是重复的,东君学了我这一支的地符,无需再师从其他支脉。”
席欢颜颔首。
“请东君牢记一个规矩,没有长辈的首肯,不得将传承地符外授。”他进一步解释道,“裂星的地符都源自上古,被咒师所悟,又经符刻师扩散,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简单的地符被公开,谁都有机缘学会,一些地符却始终牢牢掌握在支脉手中,这些地符称为传承地符,我脉西德图录中,收有四十八个传承地符,十二个公符。”
“我记下了。”席欢颜探问,“听说,咒师一直压制着符刻师,东域符刻支脉如此少,与此有关吗?”
“这......”真是个尴尬的问题。
魏稚小声道,“有一定关系,然符刻师内部也有一定原因,卖的都是差不多的书,谁不想争第一,我这不是说各支脉的坏话,事实就是如此,东君碰上其他支脉的人,多少防着点。”
“还是讲席有见解。”
魏稚微笑,“今天我先给你看看十二个公开的地符是怎么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