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你还过来干什么?!”
林静脸色又臭下来,看着瘦瘦小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和自己相像,文弱弱的林清,只感觉心气不顺,没忍住又说了句,“残废了就别到处蹦跶,到时候我爹还得大老远的去看你。”
林清在林家这么多年,早就有了和林静独特的相处之道。
林静此话一出,少年默默垂下头,林静正站着,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就看到少年单薄的肩膀和落寞的头顶。
剩下的话堵在口中,林静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嘴那么快干什么。
“都是一个爹生的……”你怎么就这么弱。
小声的嘀咕几句,林静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不在焉的扒着果壳。
一边往嘴里丢着果仁,一边摆出兄长的架势问着林清,“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不是我要问,是回家了爹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又要念叨。”
林清绷住勾起的唇角,依旧低垂着头。
“前几日和温大人查案子,出现了点纰漏,差点被人杀死,还好温大人及时……”
“咳咳咳咳!”
林静一个果仁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过去,猛烈的磕了半天,终于磕出去,‘嘭!’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差点被杀死?!”
周子文被林静突然之间的大动静吓了一跳,身子一激灵,满脸无语。
林静兄不是素来不喜欢这个庶弟么,激动啥!吓死他了!
林静喊出去之后也感觉到了不妥,湖面上靠近这边的舞姬都愣了一会,那附近的人应该也听到他喊了,尴尬的坐下来,果然下一秒周围侯着的侍女小厮就从纱幔后走进来,问着怎么了。
林清率先开口,“忠义候家小公子喝多了。”
周子文:“?”
谁?
少年声音有礼而矜持,侍女们候在纱帐外,也没注意里面究竟是哪道身影喊的,林清的话没有人怀疑,默默退下。
周子文委屈,直勾勾的看着林清,但是之前被偷偷教训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干看着。
“兄长这次来是母亲想给他相看人家,传出去不好听。”
周子文:“…………”
我就不用娶媳妇了?
然而那俩兄弟已经又继续就着伤口聊起来,没人搭理他。
“已经要好了,温家府医说再养几日就差不多了。”
林静有些烦,“你不是去翰林院么,怎么和大理寺扯上的关系,还有温家,你自己没家?总住人家家里住干什么?”
“温澈身边肯定危险,你一个弱鸡离他远点,小心哪天丢了小命到时候让爹伤心。”
林静小时候见到温澈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能惹,从来没往那边凑过,反正他和周子文也不去城南玩,轻易碰不到那些金贵少爷。
林清微微笑着应好,手刚伸向盘里面的干果,就被林静拎了下去。
他抓了一把干果,放在拳头里面把果壳碾碎,果仁挑了出来放在林清面前。
翻了个白眼,嫌弃到不行,“就你那满手指的伤,能扒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