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
第一个吟完诗,他身边的小童就把诗句写了下来,放入红色的锦球之中。
顺着水流就放了下去,鼓点声紧跟上锦球的脚步,开始在‘水路’里面游动。
余家这次宴请的人很多,如果后面的人没有听清,就可以取出锦球中的诗句,然后再对诗。
考虑的也是很周到了。
因为规则是吟诵前人写过的诗,所以有些时候脑子里面难免空白,对不上来,就罚酒一杯。如果是姑娘家对不上就是一杯温和的果酒,换成了男子,便是一杯烧酒,酒量不好的,恐怕喝几杯就会醉过去。
一旦醉了,余家的这场宴席就不能继续参加了。
一些公子哥倒不在乎这场‘相亲宴’,他们本就有大把的选择。不过开宴之前听说有些贵人也来了,原本还不太确定,将信将疑的只当是过来玩乐一番,就算贵人没来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刚才那位第一个吟诗的公子声音一响,听见了的人全部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前,一个小小的游戏也被他们严肃对待,生怕轮到了自己接不上句子,烧酒下肚醉过去,被余家人请回家。
一时间,湖水这边的气氛骤变,每次锦球的停下,好像成了一个机会,不止要回上前面的诗句,还要回的精巧,显示出自己的博学。
周子文皱着眉干巴巴的啃着桌子上的一个水果,鼓点声又停了,有人接过锦球思索片刻就说出了一首立意深远的诗,巧好他离林家的亭子不远,这里面的三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咔嚓——’
周子文咬了一口果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嚼了几下,还是吐槽了一句,“这都快成书院校考了,他们说的那些诗我都没听过几首。”
好歹也是个侯府的小公子,虽然没落了,但是周子文兄长厉害,硬是把周子文塞到了国子学里面,并且这几年官路上还颇有成绩。
所以周子文在他老爹和老哥的羽翼下,活得还是挺舒服的,书籍也知道挺多,就是人懒,平时大把的时光都在玩乐。
“听那个干什么?你还想和那些人一起玩接诗不成?”
林静慢悠悠的扒着果壳,扒了一小捧之后,躺靠在一角,打了个哈切,有些困了。
林静今日起的早,舒涵生怕林静溜了,早早就把人喊到自己院子里,像给小姑娘打扮一样给林静准备好衣物,又是沐浴又是梳理头发,最后要不是林静极力反抗,脸上还差点被人涂上脂粉。
林清一想起来,脸就有些发黑。
周子文没注意,还在继续叨叨,“也是,有这么多小姐美人在,肯定是要好好展示一番,也难怪他们说的诗都那么偏。”
接上就行了呗,还非得挑大家没听过的……
周小公子单方面的表示鄙视。
“他们可不是为了对面的那些小姐。”
林清淡淡的插了一句,“余家的这个赏荷宴大家都知道是干什么的,如果是为了那些小姐和婚事,他们不会吟诵这些……诗,而是以风花雪月,展示自己的才情为上。”
林清也听了半天,那些诗她也不是全看见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吟诵儿女情长的,都是一腔热血或是显露才华的诗句。
周子文:???
不就是接诗?什么什么风花雪月?
“比如你去调戏小姑娘,你会拿着一本论语去给她读还是带她去游湖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