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回想起他昨晚从三个羌国王子口中审问出的桩桩件件,脸色十分难看,目光也变得阴沉起来,怕李灵幽瞧出端倪,忙把头低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冷香,努力平复着心绪。
李灵幽见状,当即就起了疑心:“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老家丞抢先否认:“王爷是不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老家丞给殷郁递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殷郁心领神会,凭着十多年的默契,抬起头露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公主能不能别问了。”
然而他越是隐瞒,李灵幽越想知道,于是要挟道:“你不说我就走了。”
“别,”殷郁赶紧拉住了李灵幽的衣袖,讷讷道:“我说就是了……不过我口渴了,能先喝口水吗?”
李灵幽听他嗓音干哑,便示意金粟去一旁倒水给他,殷郁连喝了三杯水,才打好了腹,开口道:
“这话要从两天前说起,公主被太后叫进宫里侍疾,我得知后着急不已,就怕您在宫里遭人暗算,于是想方设法,连夜放火烧了净业塔……我一宿没敢阖眼,好不容易把您从宫里接出来,您非但不领我的情,还冲我发脾气,我心里不舒坦,又不知道哪儿做错了,回来就开始喝闷酒,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殷郁满眼委屈,真真切切。
李灵幽原本就以为他昨晚没回公主府,是因为她冲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这下听他亲口说出来,也就信了。
她神色缓和,也不管老家丞和两个小宫女都还在场,拉了他的手,柔声道:“昨天的事,怪我不好,叫你难过了,也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