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琼莫名其妙,李灵幽却知道阿娜尔为何会高兴哭了。
往年这个时候,她得有十天半个月吃不下饭,再大病一场才能好,这回她却不再折磨自己,显然是将当年的仇怨与悔痛都放下了。
贺琼一脸糊涂地看着她们主仆相视一笑,正要问个明白,就见绿萼从外面走进来。
“殿下,群芳楼海棠姑娘带到。”
李灵幽还没开口,阿娜尔先皱起眉头,不悦道:“叫她在外头等着,没见殿下正在用膳吗?”
绿萼缩了缩脖子,悄悄吐了下舌头,退出门外,站到廊下阴凉处。
海棠姑娘则立在庭院中等候,烈日当空,晒得她头晕眼花,汗流浃背,出门前仓促涂抹的脂粉很快就花的不成样子,黏黏腻腻的糊在脸上,同汗水一起顺着脖子直往下流,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金粟悄悄从里头溜出来,端给绿萼一碗凉茶,看了摇摇欲坠的海棠姑娘。
“这就是那花魁娘子?”金粟迟疑地问道。
绿萼点点头,咕咕咚咚把凉茶喝了。
金粟撇了撇嘴:“丑成这样也能做花魁,怪不得要编排咱们殿下的坏话,哗众取宠。”
她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海棠姑娘听到,身为色中翘楚,最引以为傲的美貌竟被人不屑一顾,这等羞辱,令她一时间羞愤欲死,一口气没提上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