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示意谁来劝劝西华。
而崔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一怒之下哭喊了些什么东西,满面通红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庄王松开了微诤的手,径直往前走过去,清晰地对西华女冠道:“女冠放心,您一向都尊重我祖母、我母亲,也对我很好。我不会乱说话的。”
说着,一转身,冷冷地看着崔莹,声音高了起来:“但是她要给我道歉。跪下,叩头,亲口说,是她污蔑我祖母,她错了!”
当着一屋子的人,崔莹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说错了话不该道歉吗?你朝着桓王兄乱发脾气,没头没脑地推倒了阿芥姐姐,气得西华姑姑险些不测,还污蔑我皇祖母!
“就刚才这些事情传出去,别说你这条贱命,便是善国公府的爵位,也休想保住!我是看在长公主跟我祖母一向关系好的份儿上,才饶你一命,你还委屈上了?!”
庄王如今的模样,也绝对不像个七岁的孩子!
微飏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庄王,直到被康王大步过去拉了手往外走,与庄王擦身而过时,才瞧见这小子冲着自己挤了挤眼。
走到院子里,微飏只觉得自己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团混乱中回过神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肩上:
“还说我得罪人!?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
正是微诤。
“这与三小娘子无关。诤郎不要冤枉她。”桓王闲庭信步一般也跟着走了出来,且去问红袖:“怎么跟外头的人回的?”
红袖垂着头不敢看他:“小庄郡王吩咐,就照着微家二小郎君的话回的……”
“哥哥!”微飏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跳起来一拳捣在微诤腮上,“你是不是嫌命长?那是三家子人!再带上崔家!
“我人就在现场,被人家照着脸骂,可这半天你看我敢说崔莹一个不字吗?!你居然一口气连那三家都得罪干净了!回家我要不告诉阿娘打断你的腿……”
“罢了罢了!”桓王笑着拦她,“诤郎就是听见那些,心里护着你,才在外头讥讽了几句。
“是驰儿小孩子家没轻没重,我这别院的下人们没有担当,才拿笑话去当了真。这有什么的?外头那几个果然闹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殿下回京后,是全天下都知道的温和有礼。若说这种话是你说出来的,谁信?庄郡王年纪又小,那样阴阳怪气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微飏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又往耷拉着脑袋的微诤腿上踹了一脚,“你等着,我回头就让舅舅送你走,扔到海上去,飘个三年再回京!”
“那就说是我说的!”梁擎的声音懒懒洋洋又不耐烦地响了起来。
微飏忙回头去看,却见梁擎正倚在院门处,皱着眉抱着肘:“多大点儿事儿?就是桓王殿下新收的幕僚嘴巴刻毒,怎么着?让她们来咬我啊?”
微诤眉开眼笑,跳过去一把抱住梁擎的肩膀:“好兄弟!够意思!”
“手拿开,谁跟你兄弟?我是不想我家殿下为难。”梁擎嫌弃地扒拉微诤,“你有空去好好擦个牙漱个口噙块儿香,人不大怪话不少,一看就是没挨过真正的毒打……”
微飏:“……”
桓王:“……”
微诤:“……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