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澹儿不仅是齐国的二王子呀?”陌如玉荒唐笑着,“澹儿还是你的骨肉!”
她在齐王看似愈发迷惑的眸子里仿若自言自语,“澹儿良善,自幼懂事乖巧,即便王上这么多年来陪伴他的日子还没有那个不祥之人回来后王上陪伴那人的时间多!可澹儿却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字怨言……
他还总是安慰我这个不得宠的母妃,说王上只是心在社稷,并不是真的不在意我们。
呵呵,可王上是怎么对我们母子的呢?臣妾自新婚之夜得王上一次宠爱后,王上可曾再看过臣妾一眼?”
陌如玉怜惜的抚着自己精致漂亮的脸,突然满眼厌恶,“臣妾在王上心中的份量,恐怕连个妓子都不如吧?毕竟哪怕是个妓子,都会被花钱的恩客抬举,而不是这般弃如敝履。
澹儿出生后,第一次会叫父王,第一次会叫母妃,第一次会吃东西,第一次会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写字,第一次拉弓,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受伤偷偷的哭时……王上都在哪啊?
王上无时不刻都在王后的身边!王后只不过是暂时和他的儿子分别,我们母子却是永远没有夫君和父王!”
齐王眼里的陌如玉似乎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些事情齐王早有感触,但陌如玉从未提过只言片语。她一直都在强撑着伪装成那个温婉贤良的玉妃。
就像一个精美端庄的花瓶,必须要摆放在需要她绽放美丽的位置。
“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澹儿身在齐国之外从未参与!呵呵,您是王上!性命尊贵,不必为着王后的死摆出这副自己也活不成了的虚伪样子!
臣妾命贱,愿一命抵一命,王上尽管发落吧!
只求王上看在澹儿是您亲生骨肉的份上,在太子回齐后保他一条生路!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
听陌如玉发泄说了这么多,齐王也敛眸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你对本王的怨恨有这么多,看来这么多年来,是本王,委屈了你……”
“怨恨?委屈?呵?”
陌如玉冷漠的睨着地上那些人的血迹,不看齐王一眼,“臣妾这会子已经想通了,什么都不怕了,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王上不必再假惺惺的对臣妾说这些假仁假义之话,企图让一个将死之人放下对您的怨恨了!
王上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安而已吧?”
“本王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不想骗你,所以才没有假意讨好你!当年齐国兵败大渝,传言王后诞下不祥婴儿,后被送往渝州为质,众大臣逼迫本王纳妃,本王也是身不由己……”
“呵呵呵?身不由己?”陌如玉癫狂笑道:“新婚那夜,可没人绑着王上洞房吧?王上自己的身体,哪来的身不由己?臣妾承恩之时,王上又岂会真的没有一丝情动?”
齐王伸出三根手指,似乎在对天起誓自己的真心,“背叛与王后所约一生一世一双人后,一直让本王愧责至今,可若是当时不那样做,王后难保,魇儿难保,齐国安宁难保。”
他缓缓看了陌如玉一眼,似有觉悟,“如今想来,本王也有错!此生不止辜负了王后一人,还连累了你!”
陌如玉从齐王的眼里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丝柔情,笑的苦涩。
“呵呵呵,王上果真对王后如此情深,愿意替她死?打算为她守身如玉?哈哈哈哈?……
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臣妾是该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痴情男儿,还是该笑自己命贱,活该孤苦一生无依?”
“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