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崇光大厦十六层,上海星诞影视娱乐公司会客厅。
星诞娱乐公司的行政秘书刘琦,端着六杯沏好的白茶,面无表情恭敬有礼的走进会客厅,走至我身边点头微笑,轻轻的放下一杯白茶。
我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桌子另一头,一脸油光的星诞制片总监王一合,低头蹙眉看着我拿来的一摞合同。
稍时,王一合终于放下了合同,摁了摁眉心,无奈的看着我:“安小姐,咱们都是朋友,请您有话直说,别给我看这种大论文,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王总,当初是贵公司跑来主动邀请我出演这部电视剧,花辞秋。我在贵公司的培训机构里面学习了整整一个月,剧本背的滚瓜烂熟,现在片子马上就要开拍了,您这边临场换人,我请求贵公司赔偿我的时间与精神损失。”
“安小姐,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把你换下来是投资方的主意,这事跟我们影视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您要告,您应该告投资方啊。”
我笑了笑:“容我提醒您一句,王总,我是跟贵司签的合同,可不是跟投资商。法律条款维权以合同为第一准则。”
“安小姐,我们临场换角色是有原因的,我们调查到您的过往学历背景,别说跟表演不沾边,跟文艺都不沾边。”
我冷冷道:“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合同正页有我的过往简历,本科军校机械科毕业,研究生就读刑法专业,您方在签合同的时候已经明确了我的过往,现在跑来拿这个说事,这个说法实在不怎么高明。”
我看到王一合油亮亮的脑门,蹦出了几滴汗珠。
我继续添加炮弹道:“而且已经有消息传出来,投资方那边已经给您这头安排了一个新人,呵!再多的话我就不必说了,现在新闻媒体这么发达,虽然我同贵司签了剧情的保密协议,可没签剧组内演员如何上位,是非对错流言八卦的保密协议,如果您一定要撕破脸,闹僵到那一步,那可就别怪我做事难看。”
王一合苦着脸望着我:“那你想怎么着啊?”
“我的诉讼书上写的很清楚,赔偿我五十万违约金,外加五十万精神损失费,共计一百万。”
王一合拿起电话拨了几下,对电话那头道:“刘琦,你去把编剧给我叫来。”
放下电话无奈道:“以后啊,我在找演员,但凡是学法律的,我绝对不考虑。”
我回怼:“不管学什么的,您都应该以诚信为第一位。”
王一合抿嘴苦笑:“一会编剧来了,关于违约金的事,你同她商议吧,其实最初在选演员的时候,是她把你的简历拿过来的,也是她非要力荐你出演,我们都觉得不妥,可是她同你一样,伶牙俐齿说服了我们。现在投资方闹了这么一出,我们不得不承受这笔违约金,那赔偿数额就由她来谈吧,正好这笔钱也是她出。”
这番话说完,王一合起身出了会议厅。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坐在原地哭笑不得,这个什么演艺公司啊?这种演艺公司也能做到最大?
真是让人无语!出了事情找个编剧出来顶包,她能有多大的决定权,说到底还不是制片人说的算。
稍时,进来一个女孩,黑漆漆的长发披肩,看脖颈应该同我差不多大。
也不是我非要按照脖颈来判断她的身高,主要是她抱着一个大盒子,带着一副大黑边眼镜,刘海剪的像挡风帘一样,糊在前额上,最过分的是,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大口罩。
我一脸诧色:“就算是疫情间,您也不必如此小心吧。”
她瞄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声音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有备无患,有备无患么。”
我一怔,还来不及多想,她便直接开门见山:“安小姐想要多少钱?”
“一百万。”
她连忙点头:“没问题。”然后开始拆盒子。
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心想:答应的这么痛快,她不会直接拿出一把大砍刀,把我杀了吧。
谁知拆开盒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很有颜值的浅蓝色透明圆球,通体碧蓝水光无华,她指着那圆球对我道:“你伸手摸一下,这个球就裂开了,里面有张卡,里头有一百万。”
我感觉她是个神经病。我想叫保安。
她鼓励的望着我:“快点啊,你不想要钱吗?如果不想要,那你就走吧。”
我笑出声:“好,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
言罢对着圆球伸出了手。
一刹那,白光乍现,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丢进了卷筒洗衣机里,别翻搅的浑身炸裂,耳边想起了她的声音:“安小姐,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女一号,他们既然不让你演,我就送你去花辞秋的世界,你要努力的在那里活下去,加油鸭安小姐!”
迷迷糊糊间,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风铃般的轻声细语:“怎么还没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