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用力拍他的脸,慌道:“郭右亭,睁开眼看着我,你别睡过去啊。”
郭右亭被我拍的清醒了一点,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输血条件,晕厥过去很容易造成大脑供血不足,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
我不禁又在心里哀叹:如果郭右亭被镶玉打成植物人,那郭游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跟镶玉还是难逃一死,唉!
镶玉从外间飞奔进来,喊道:“轿子来了。”
我对尚文礼道:“抬他上轿,赶快回府,我去请大夫。”说罢我转身欲走。
尚文礼伸手拦住我:“姑娘留步,丞相府有大夫。”
尚文礼小心翼翼的将郭右亭抱到轿子上,回头对我客气道:“劳烦姑娘照料一下右亭,我在外面指挥轿夫抬轿。”
我点头道:“好。”语闭掀开帘子,小心的坐在郭右亭旁边,轿子狭窄,我只能紧贴着郭右亭。
尚文礼在外面指挥,轿夫们把轿子抬的极稳,我在轿子上,几乎感受不到轿子的晃动。
郭右亭情况还好,他一直在眯眼打量我,我以为他可能不会同我讲话,过了一小会,他还是虚弱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家的?”
“我姓烈,烈柔茵。”
他闻言眉毛一跳,垂下眼睑低声道:“烈将军是你爹?”
“嗯。”我乖巧的点点头,我观郭右亭为人,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喜欢软妹子。毕竟现在我们错在先,能讨他欢心,没准能躲过一劫。
言闭一路上,郭右亭再无话。
我们一路行至丞相府,这自打进了府门后,就没人顾得上我们了。
整个丞相府忙的人仰马翻,我跟镶玉尴尬的站在院子里,镶玉脸色苍白,我脸色暖白。
我实在忍不住,用责备的口吻对镶玉道:“你怎么如此莽撞,他是什么身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爹护得住你吗?”
镶玉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哇的哭出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气急了,但却没想伤他,结果伸剑出去后,我手臂不知为何突然一麻,那一剑就不受我控制的刺下去了。”
我心头一跳道:“手臂一麻?给我看看。”
镶玉解开袖口露出手臂麻痛的位置给我看,我端详了半天,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我摁了摁太阳穴,脑子乱糟糟的一点思绪都没有。
镶玉抓住我的手,慌乱道:“柔茵,我们趁现在没人注意,赶快逃吧。”
我呵斥她道:“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你跑了你爹怎么办?就算你躲起来,郭丞相也可以将你爹抓起来,逼你现身。”
“说的没错!”一句阴森的呵斥,从我背后传来。我猛然回头,看见一张满是寒霜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郭游麟。
郭游麟眼窝深陷发红,脸都黑了,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同镶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就是你们伤了我亭儿?”
我连忙拱手道:“郭丞相息怒,事出有因,我二人并非故意伤了令公子。”
郭游麟道:“你们肯认罪最好,来人啊,将这两个妖女下压刑部,告诉刑部尚书重敏,他们二人谋杀右亭,让重敏严刑伺候,务必审出背后指使之人。”
我一惊,他这种递话的方式,就是想告诉刑部尚书重敏,把我跟镶玉活活打死。
侍卫们连忙冲上来,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我头顶的冷汗顺着发梢滴落,握紧拳看了眼镶玉,心道:明明是她出手伤了郭右亭,虽然她出手是因为郭右亭同尚文礼出言侮辱我,但说到底此事本就与我无关,明显镶玉跟郭右亭本来就有过节。正所谓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如推她出去顶一下,原本我二人就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因为刚认识的“朋友”,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想到此处豁然开朗,我组织了下语言,刚欲张口辩解甩锅,只听镶玉在我身旁颤颤的道:“是我动手伤了你儿子,同柔茵无关,不光同她无关,还是她及时出手救了郭右亭,如果没有她,郭右亭死定了,她不光无过,还与郭右亭有恩。伤人的是我,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但请不要牵连我的朋友。”
镶玉这番话,虽然语气听来慌张,但话中要表达的意思却清晰无比,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中心思想,保我平安出局,她独自一人抗下所有。
我整个人在一旁呆若木鸡,这金镶玉也太讲义气了,生死关头大仁大义啊,这么一对比,我真觉得自己刚才想法,真是跟人一点不沾边!
我稳了稳心神大声道:“郭丞相,事出有因,镶玉也并非故意伤人,是令公子出言侮辱小女子在先,镶玉才失手伤了令公子。小女子烈柔茵带家父护国将军烈远向郭丞相讨个人情,请丞相宽宏大量,此事可否从轻处理。”
郭游麟闻言才将视线移到我脸上,问道:“你是烈将军之女?”
我屈身福了福道:“正是,小女子同金镶玉是闺中好友。”
郭游麟正待张口,尚文礼突然从里间跑了出来,面带喜色的对郭游麟道:“大夫说已经脱险了,丞相大人快去看看。”
郭游麟面上浮出一丝喜色,回头吩咐侍卫:“看住她们俩个,等一会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