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困难要卖这么多田?”邱村长关心地问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商量。”
邱大根眼里闪过一抹难堪,“我二弟,他、他欠了赌坊的银子,我娘才让我们把田卖了的,他们说如果不还银子,就把我二弟手给砍下来。”
俞小晚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是不是被人设局骗了?赌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碰。”
十赌九输,等到下次没有东西卖掉赎他出来,就只有等死了。
邱村长听了是这么回事,眉头也皱了起来,“你二弟也真的是,等他回来,可千万不能让他再赌了。”
邱大根低着头,“哪有那么容易戒掉,这是二弟第二次赌了,上次我娘就把祖传的玉镯给当掉了,这次卖的是田,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家不是多富裕,一家四五个兄弟姐妹,却只有四亩田,现在连田都没有了,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邱大根是家中老大,父亲久病床上,所以今天卖田的任务也落到他的头上。
俞小晚低声道:“也是可怜。”
邱大根想了又想,向俞小晚祈求道:“那个,大郎媳妇,我们家能不能跟你佣田种?你看三四亩地呢,你一个人肯定要忙不完,租子按正常的来就行。”
邱村长看向俞小晚,他没替邱大根说话。
这本是他们之间的事,又没出现什么纠纷,他不用管。
俞小晚并没有佣田给别人的打算,佣田给别人只能得到一部分的收成,还要交粮税。
她何不花钱请人干活,到时候收成都是她的,她交粮税就好了。
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与邱大根也不熟,并不打算随他的想法走。
“不了,我自己慢慢干,用不了什么时间的,你去佣别人家田吧。抱歉。”
邱大根十分失望,他还以为俞小晚会看在他卖田给她,加上是同村人的份上,会同意他的想法。
到时候,可以谈谈,能少给点粮食。
结果令邱大根意外的是,俞小晚直接就拒绝了他,使得他下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
“大郎媳妇,真的不行吗?你看我们家也低价卖田给你,你不能通融通融吗?”
俞小晚没回头,她说道:“这个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四亩地也没多少,收成能有多少,你去佣别人家的,他们手里头几百上千亩,我的地我另有打算。”
邱大根还想说什么,邱村长连忙说道:“是啊,你看看别人家的地,也能种的,他们家地也不算多,一个人也是能慢慢干下来的。”
再这么说下去,邱村长还真怕他们吵起来。
邱大根的想法没错,但是俞小晚更没有错,毕竟现在地是俞小晚的了。
“我是想着,我们家一辈子都种着这块地,对它有感情了,所以才会想接着种。”邱大根心里不舒服,觉得俞小晚太不近人情了。
俞小晚可没想迁就他,要是舍不得,卖地干嘛呢?
“这些我都知道,等你们家以后有余银了吧,买别的地自己种。”
邱村长转头看看旁边往后而去的树,叹气道:“大郎媳妇说的没错,大根啊,你地已经卖掉了,不要为难她,她一个人也不容易,你就退一步,回去拿了银子让你娘把你二弟赎回来。”
邱大根见俞小晚根本不同意,他也就歇了这个心,不再提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