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赵衙内在蜀州城实在是臭名昭著,除了他的父母,估计没有人喜欢他。即便是他的手下,也是表面服帖,内心怨恨。因为他除了把自己当人,从来没有把别人当过人看。
在赵德柱被牛二痛打的时候,其实大部分被牛二踢飞的打手们都醒过来了,但是他们抬头发现自己的主子正在被人痛扁,不约而同地往地上一栽,继续装死。
李光宗看得老泪纵横,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路神仙派下来的天使啊,想起被赵氏父子欺负的血泪史,再看看赵德柱如今的惨状,郡守大人的内心畅快无比,仿佛便秘多年突然间畅快淋漓了一样,舒畅难言!
李亭仪牙齿咬住嘴唇,尽管很不习惯这样的血腥场面,但她依然忍住了不适,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心里百般解恨。她这么多年一直深受圣贤书的熏陶,并不赞同以暴制暴。可是事情真降临到自己身上,才发觉圣贤那一套估计只适合他们自己。什么以德报怨,什么用善良感化恶念,说起来容易,如果人人都做得到,那圣贤岂不就不值钱了?如果不是护国公横空出现,她现在很有可能悬在房梁上,芳魂飘渺了。对于险些把自己逼死的仇人,她万万做不到以德报怨!以恶制恶,以暴制暴,痛快!
叶修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面对这个世界,他会展示出很多不同的侧面,在善良的人面前,他不介意以君子之道相待。在恶人面前,他会化身魔鬼,用更暴烈的手段让他们恐惧,臣服!
佛祖都有云,除恶就是行善,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像赵德柱这样的人渣,你跟他讲道理,用你的善良去感化他,有用吗?这龟蛋就是欠抽,不海扁一顿不行!
耳听着赵德柱的惨叫声已经逐渐虚弱下来,叶修知道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这孙子即便是不受内伤,也该活活疼死了。看他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也有二十多道了,这惩罚虽然并不足以抵消他犯下的罪行,但却可以让他刻骨铭心,永不敢忘。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情,一掌下去,赵德柱这条狗命就交代了。一个做了这么多恶事的人,就这么简单地死了,岂不太便宜他?在叶修的观念中,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生不如死,活着受罪。这远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叶修摆了摆手,示意牛二可以停下了。
牛二停手之后,赵德柱连滚带爬地往外撤离,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酷刑,叶修在他眼里简直就是魔鬼的代名词,他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这么可怕过!自然是离他越远越好。
“谁让你离开的?我说让你离开了吗?”叶修淡淡说了一句,听在赵德柱耳中,完全就是魔鬼的催命符,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裤裆里传出了一股强烈的腥臭之气。这个先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衙内,竟然被叶修轻轻一句话吓得失禁了。
“大爷……我的爷……我就是一泡臭狗屎,您踩我也脏了您的脚不是……您就当是是个屁,放了我吧……”被家里惯坏的孩子,一旦遭遇外界强硬的反击,会比普通孩子脓包千百倍。这个道理再一次遭到了验证。赵德柱鼻涕眼泪齐流,形状极其不堪。
“我这个人公私是极其分明的,刚刚那顿鞭笞之刑是为公,可是我们之间还有私事未了……”叶修缓缓踱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淡淡说道:“不要以为你自己很惨,想想被你当街打死的香玲,想想那些被你冤杀的人,想想那些被你欺负过的人,他们在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可曾发过一次恻隐之心,放过他们?”
赵德柱不敢正视叶修的眼睛,这还用想吗?赵衙内生平最喜欢看别人求饶时的可怜相,然后他不仅不会饶过人家,还会摧残地更加严重。这么一想,他内心的恐惧就更甚了……这个魔鬼!他难道也想看自己求饶时的惨状,然后再来一顿毒打吗?
想到这里,赵德柱吓得魂都飞了!他怕了,真的怕了!
“爷……钦差大老爷……小的给您磕头了……不能再打了哇……再打小的就没命了……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人……我给香玲磕头,给那些被我害死的人磕头……您饶了我吧……我的爷……”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捣蒜般地给叶修磕头。
围观的群众见赵德柱如此脓包,无不大感鄙夷。以前觉得赵衙内威风八面,无人敢惹,原来就像是气球一样,看似膨胀,实则一戳就破啊。只不过以前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强的实力敢去戳这个气球罢了。
“打什么打,我是有文化的人,哪能动辄就喊打喊杀的,你看我像随便开打的那种人吗?”叶修义正言辞地说道。
赵德柱嘴唇嗫嚅着,没敢接这茬。心说您都快把我浑身的皮肉都剥了,还他妈有文化呢!我这个没有文化的都没有您十分之一狠!
叶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之间还有点债务要解决。”
“债务?”赵德柱不解地望着叶修的眼睛。
“你看看我那辆车,上面全都是手印!你知道我的车多贵吗?就这么被弄脏了,搁谁谁不心疼啊。”叶修说道:“赔偿,必须赔偿。我这是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损失。”
“没错,这么珍贵的座驾,岂能遭他人染指?赔,必须赔!”赵德柱一脸沉痛。
“看你态度还算良好,给你打个折,就赔一万金币吧!”叶修一本正经。
“噗通”,赵德柱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尼玛,车漆上面就几个手印,要价一万金币?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