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样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出来,果然是那个长相妖媚的棋师。他穿白衣,比穿黑衣更显女人像,发丝披散着,细眉红唇,腰肢绵软,虽然如此,气质中却又不带娘气,若说像什么,只能说是像一棵雪地里的青松。他在那叫“纷纷”的少年身旁坐下,烹茶而饮,笑眯眯地看着那少年。
少年舞出了一身汗,胡乱把汗擦了,坐到他身旁,将茶水一饮而尽,道:“小桃花这样的精灵,除了吸天地灵气,也该吸吸我的人气才是。”
棋师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溺爱。就像看着一件属于自己的物件儿,爱不释手。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成懿。
成懿道:“那恐怕就是那棋师的主魂。那个少年却不知是何人,怎么也被封印在这棋盘里。”
我道:“咱们要破这局,是不是得抓了棋师的主魂?”
成懿道:“且先看看吧,不要鲁莽。”
我点点头。
我和成懿蹲在那儿看了一整天,大概弄清楚了这俩人的关系。叫“纷纷”的少年与那棋师是师兄弟的关系,二人结庐在此,共同修炼,图这里清净,是天地之灵气聚集之地。二人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练功、打坐,挑水砍柴做饭的事都是纷纷做,棋师只管抚琴下棋,十指不沾阳春水,偶尔调戏一下少年纷纷。
我和成懿看了一天,也没头绪。这棋盘里头虽然皆为幻象,可这肚子饿却是真实的。到夜半时分,我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此处倒是有日月轮转,时空变幻。”成懿自言自语,“这棋师本事着实有一些,给自己主魂造了这样一个自在的所在。”
我抬头看了看,此处夜晚的星空也霎是美好,比外头的星夜看着更空净一些。我问成懿:“我俩能吃这里的东西吗?”我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下,有几条鱼在游来游去。
成懿吞了吞口水,“应该能吧”。
于是我俩偷偷摸摸地,抓了两条鱼,又偷偷摸摸地烤来吃了。吃完好像没什么不妥,肚子是实打实的饱了。晚上就和衣而睡,那岩石硌得我生疼。成懿也没睡好,他坚持说我打呼噜太吵。
第二天,我俩想继续看看这棋师的来路,找到他的弱点与破绽,却没成想,生活并没有继续,棋师和少年纷纷重复着昨天的一切:练剑、抚琴、挑水、砍柴、吃饭、舞桃花,连棋师看着纷纷的表情都和昨天一模一样。我和成懿又等了三天,依旧如此。
我对成懿道:“咱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这里头三日,外头还不知道是多久,傅老二受了伤,不能护着你我命灯那么长时间。”
成懿也点点头,“这恐怕是这棋师心中最割舍不下的一段回忆,所以花了这么大力气将其封存在此。我们如若能破了这镜相,或许有生路”。
我道:“你看见那少年手中的那把剑了吗?那剑上的那颗珠子你看见了吗?”我指给成懿看,他点点头,我继续道,“那珠子对那棋师很是重要,我当时抢的时候他眼珠子都气红了你还记得吗?”成懿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我道:“我猜破局的关键就在这个白衣桃花少年身上。不如我们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