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地,她的心情好比未见到期待中的太阳照常升起,竟有一丁点失落。
但这么点小情绪,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喊了青鸾进来给她梳妆,晏姻还赶上了慧儿送来的早膳,一碗加了饴糖的燕麦粥,并几样开胃解腻的小菜。
慧儿说是王爷特意让做的,只因昨晚王妃多食了糕点,要吃些清淡之物养胃消食。
晏姻挑挑眉,哪日能吃上李钧亲手做的就好了。
用完早膳,晏姻浑身舒泰,亲自到库房挑了些上好的参药带上便往宫里去了。
孟贵妃住熙和宫,问过宫人,很快就找到了。
入内给孟贵妃行过礼,晏姻在下首落坐。
“晋王妃今日到我熙和宫来,可是有事?”
孟贵妃燕坐于上首,托着茶杯笑问晏姻,又轻扬纤手,请晏姻用茶。
晏姻呷过一口茶,看一眼几案上带来的几盒参药。
笑道,“前几日听闻您突发风疾,恰时正逢府内事多,未及时来探望,也不知您的风疾有何良药可医,今日便胡乱带了几支参药与您,您用得上便用,用不上赏给宫人便是。”
孟贵妃扫了那些盒子一眼。
长短不一,大小不同,俱是金丝绒攒花锦盒,虽见不到里面装的是何参,然单观那盒子讲究的程度,就知里面的参药贵重。
这可不是一般人舍得胡乱带来的。
就此,孟贵妃料定晏姻定是有事而来。
虽不知是什么事,但送上门的东西拒礼不收,就是表明与人交恶。
为了她的谦儿,她不想与任何人交恶。
至少表面如此。
“晋王妃客气了。”孟贵妃向身侧给了个眼色,身侧的宫女上前将几个盒子悉数收至后殿。
晏姻见她收了盒子,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接下来她就好说话了。
又呷了一口茶,晏姻欠身对孟贵妃那方道,“晋王殿下不日前入工部任职想必您知晓吧?”
孟贵妃微笑颔首,“知道,听闻工部全是些老朽,诸事百废待举,可有得晋王殿下忙的。”
晏姻亦是陪笑,“他金戈铁马之人,不懂纵横捭阖,只能去工部做些粗事,忙也是他该的。”
笑过,晏姻话峰一转,轻叹了口气道,“唉,前几日宫中杨太妃突然薨逝,本已在颐陵安葬,但太后不称心,非得将杨太妃灵柩迁葬他处不可,修建陵寝之事已然让晋王殿下那个工部侍郎乱了阵脚。”
孟贵妃垂眸作认真品茶貌,未言语。
晏姻观了她神色,知道她在等自己后面的话,便直接问道,
“也不知当年太后与杨太妃发生过何过节,怎这个结就是解不开,若能得孟贵妇您指点几句,让晋王殿下将此事办圆满,将来定记着您这个人情。”
果然,孟贵妃优雅的抬起纤手扶扶鬓发,方对晏姻笑道,
“谦儿自幼与晋王殿下交好,休说人情,我能帮得上的定不遗余力,只是上一辈的陈年旧事我亦知晓得不多。”
闻言,晏姻心内嗤笑。
裕王李谦是孟贵妃之子。
上次李谦在林中对她和李钧放暗箭之事孟贵妃定是知情,若不然她也会以突发风疾为由,来为李谦掩饰。
到底是深宫的女人,说起什么自**好的话来,竟一点都不见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