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处理好了,莫苇茗还给她开了五幅内服的药。凌菲云觉得自己只是一点外伤,吃的药居然比老妈还多两副?
莫苇茗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别不当一回事,你这伤看着没什么,但其实挺严重,弄得不好是要落下后遗症的。你也不想以后发笋痛吧?”
发笋痛是涞阳市土话,类似于旧伤复发的意思,有些人扭伤筋骨或骨折之类的,每年随着天气变化会不断地复发。
最后莫苇茗还叮嘱:“伤口不能沾水,每天记得擦药,不能吃发物……”
这样细致认真的莫苇茗,真的很有医生风范,令凌菲云叹为观止,凌英英和凌芳华也是不断向他道谢。
原本凌英英的病,西医说每天都要吃药,一个月下来至少要三四百。看着不算多,可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也不老少的。
最重要的是长期吃药损害肝肾。
现在只需要抓三副药,总共花了三十六块钱,怎么想都不敢置信。
治病的事落实好了,凌菲去问:“妈,你有什么打算?”
凌英英沉默了,凌菲云刚想说自己可以帮妈妈租个房子,等把婚离了,妈妈完全可以在市里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现在除了老人小孩,青壮年都是不愿意留在农村的,就是因为农村赚不到钱。只是以前凌平安极力反对进城,说他死也要死在田里,所以凌英英才留在了农村。
哪知凌菲云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凌英英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回家吧!”
“什么?”凌菲云惊愕地看着妈妈。
面对女儿的目光,凌英英眼神闪烁,不敢与女儿对视。她嚅嗫着说:“那个,你爸那个样子,我要是不回去,他可怎么活呀?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总不好看着他饿死吧?”
凌菲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激动:“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们身为女儿当然不可能不管他。我们可以出钱,给他请保姆,送他去治病,这些都没问题。”
这次母亲治病花了一万多,这笔钱是凌菲云出的,给出的理由是南恒房产的劳务费。虽然大家觉得这劳务费给的也太多了,但她们对这些并不懂行,因此感叹过后也就没有怀疑。
但其实这钱是凌菲云从系统里取出来的,现在她的系统里还存着九万块钱,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到时候她还可以去赚钱,她相信生在现在这么好的时代,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能赚得到钱的。
然而凌英英却显然不这么想,“你说得轻巧,先不说你们三姐妹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就算是你们真有钱,我这个时候和他离婚,别人的唾沫都能把我给淹死……”
“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
“我不懂——”凌菲云声音激动,眼神失望:“我的确不懂,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凌菲云转身就走,她很难过,更多的是失望。如果妈妈想离婚,她会不顾一切的支持她。可是自己什么都不怕了,妈妈却开始怕东怕西。
明明三天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离婚。自己信了,她却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