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神,耐心道:“我的傻儿子哟!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真实情况如何,你得学会分析和权衡利弊。
我与左相不和,那只是做给陛下看的戏罢了。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安心。否则臣权逼近帝王,会让陛下坐立难安。
到时候,就不是相安无事,而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况且陛下手里还有宁元辰这个手握二十万精兵的杀手锏,真到那个地步,咱们赢面不大的。”
孟辅仁似乎明白了点,问道:“爹,那咱们和左相到底是真对头还是假对头?”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做戏能骗过陛下和宁元辰?”孟随虚甩出一记白眼,
又补充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咱们和左相也可以成为朋友。明白吗?”
孟辅仁连连点头,“爹,我明白了。咱们家现在和左相是对头,但以后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咱们也能和他成为朋友。”
“还不算太蠢。”孟随虚老父亲般的心得到了一丝慰籍,还好没有蠢到教不会的程度。
孟随虚忽然想到最近京中的传闻,问道:“你最近还干什么事情没有?”
孟辅仁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看了眼孟随虚,推后两步,回答道:“就是。最近下面送了点银子过来,我那时候正好手头紧,就收下了。”
孟随虚刚刚咽下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手里的镇纸还是砸了出去,但没砸中。
“你个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孟随虚气得手发抖,指着孟辅仁,破口大骂,“你给我滚。自己去祠堂跪一晚,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偷懒,明天你就去冰池吧!”
想到冰池,孟辅仁打了个冷颤,赶紧退了出去。
书房内,孟随虚气得心疾都要犯了,很久才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的信纸出神。
“宁商酉这小子敢如此明显的反击,看来陛下和宁元辰这次是真的要有大动作了。
借刺杀事件拿回了兵部控制权,现在态度又如此强硬,难道陛下有了什么依仗不成。
还是说陛下暗中又有什么谋划,难道是让世家大族冬季放粮的事吗?
这平西侯此时回京,也不知意欲何为,竟然帮梁立仁那老东西出面调和。
可在朝堂之上又和梁立仁吵得面红耳赤,莫非两人是暗地结盟,故意扰乱陛下视听?”
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个头绪,孟随虚看向书房中那副巨大的天下舆图,心中疑问无数,
“一共四批刺杀的人,第一批虽未有确切证据,但属左相所派无疑。可另外三批又是谁?”
朝中胆敢派人刺杀一国郡主,还是陛下宠溺之极的郡主,无非就那么几个,一个是他,一个是左相,还有就是平西侯。
可他并没有派人杀宁凰兮,平西侯突然回京,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也有他一个,可另外两方又是谁?
除了左相的人,另外三批只有下毒那一批是必要宁凰兮死,另外两批似乎都留了手,可他们到底在试探什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因由不成?
最近发生的事情千头万绪,他那个蠢儿子又让人捏住了把柄,“也罢!让陛下抓点尾巴,这心里也不至于忐忑不安,让陛下和梁立仁那个老东西去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