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最会惯着他,这次谁也别去管,由着他去,坐牢也好判刑也罢,都随他去。”
裴柏盛听了抿了抿嘴没搭话,往年也说不管,有哪一次是真的不管了,若真出了事,老爷子怕是比谁都着急上火。
这种话,也就听一听,过过耳就行,当不得真。
如今就算裴启荣不在,家宴也要照常进行,一屋子的人总不能为了他等着。
女佣得了吩咐鱼贯而入,人手端着一份菜肴,礼节拿捏的极为妥帖。
新月原本还算老实的坐在裴堇夜身边,一看到桌上这么多菜,眼睛都直了。
有老爷子坐镇,众人也不敢多随意,虽是家宴,个个都带着面具,就连裴翊也如此,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
他不是裴家正经子孙,能上桌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能给父亲添任何麻烦。
开宴前,老爷子照惯例说了两句,动了筷,年宴才算真正开始。
新月不懂这些繁文缛节,却也知道学着裴堇夜,他不吃,她也不吃,懂事儿的不给他添乱。
这个晚饭,吃的她难受极了,每个人都是小口小口吃着,她也不敢像在会馆那样张大嘴。
看到斜对角的红烧鱼,手太短了伸不过去又不能唐突的站起身,只能干看着。
似是注意到她哀怨的小眼神,裴堇夜手长,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剔了刺放进碗里。
看到鱼,新月偷偷的对他笑了,将自己能夹到的油焖大虾依葫芦画瓢的剥好了给他。
吃的不舒服,也还能适应着。
家宴原本也没这么拘谨,偏偏每个人心里都带着点事,这才显得过分压抑。
好不容易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又是除夕,裴柏盛作为长子陪着父亲饮了两杯酒,又跟三弟碰了杯,气氛这才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