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掌柜颤颤巍巍的求饶还没开口,就跟一声尖锐的求救重叠上,上一刻还拎着匕首随时可能刺过来的姑娘,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掌柜劫后余生,看着大开的房门,瘫坐在地,而后,终于想起来了什么,小心翼翼凑到门边看了眼。
只见一个黑衣八尺大汉从二楼飞了下去,砰的一声落了地,紧接着,刀剑声不绝于耳,伴着凌厉的风声和桌椅板凳碎裂的声音。
掌柜的敢在这儿开黑店,给客人下药完了去偷东西,自然不至于是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最先挑种下手的不是那个貌美小妾,而是个最瘦弱的独居姑娘,又穷到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是有多大贼胆量的人,见状,立马反手关了门,费劲推了个桌子过来,抵着门,缩在桌子底下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外头,黑衣人跟几个护院打扮的男子才交手,这孰高孰低就分明了,不一会儿,这十来个黑衣人就死的死伤的伤,黑乎乎的躺了一排。
为首的男子从地上捡了把黑衣人的刀,颠了颠,拎着刀,横在最后一个活口脖子上,刚才寻死却被拦住了的黑衣人此刻后背发凉,喉结滚了滚,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来之前,没人告诉他们这小娘子身边的护卫这么能打!
不就是掳个人?
多大点事儿嘛,能被他们家公子看上,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嫁人了又怎么样,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不一样乖乖求着少爷怜惜?转头就忘了什么夫君什么双亲什么回家,个个都是贱胚子!
黑衣人梗着脖子,恶狠狠瞪着那才缓缓下楼来的小娘子,长了一张狐媚脸,隔着车帘看那么一眼,就勾得他们少爷不惜代价派了三拨人来截她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端是一副花楼娘子的做派!属实下贱!
不知不觉被黑衣人骂了几个来回的小娘子,所谓天生一张狐媚脸的女子,不是旁人,就是那凭着寥寥几个字把襄七王气得笑了的襄七王妃李湘。
深更半夜睡不了觉,李湘还有些不太清醒,看了眼安然无恙方才还能帮忙砍一刀的小雪,李湘松了口气,这丫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居然拿自己试药,然后这一路上都半死不活的,偏偏死活不肯先去西原,非要跟着李湘走,又怕春雨惊蛰立冬她们三个分心照顾她而疏忽了李湘,还要自己一个人住,也是遭了大罪了。
四周看了一圈,他们的人都没怎么受伤,李湘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们主子是关洲?”李湘下了台阶,李爻恭恭敬敬让开了,转而在黑衣人身后控住他的行动。
“说!”黑衣人半天不动,倒是那打量人的眼神让人生恶,站在李湘旁边的李尧皱了皱眉,冲李爻做了个手势,后者松了手,李尧转而就是一脚踹过去,“再不规矩点儿,便剜了你这对狗眼,死之前也不会让你好过!”
黑衣人被踹了个结实,足足飞出去了几丈远,一口淤血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李爻扯着衣领拖了死狗一样拖了回去,扔在他方才跪的地上。
“我们家少爷的名讳也说你们配提的?一群——”黑衣人的厥词还没放完,就又被打了一拳,两颗门牙和着血,全吐在他死去的同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