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周拾缩在角落里不想说话,不敢抬头看殿下。
终于能从过分热情的宾客中脱身的姗姗来迟慕容瑾看着又往自己身上揽事儿的李俞灏不知道该说什么,扫了一眼周遭的痕迹,木然看了眼周拾,已经快麻木了。
“人呢?”
“关一起了。”
“……兄长,一起罢。”慕容瑾叹了口气,上去带路,原吉偷摸过去把周拾捞起来,跟了上去。
襄七王府就那么几个独苗幕僚清客,李俞灏都折腾了不止三五个,仿佛看不见他们的无奈,笑眯眯放下杯子,袖子一捋就跟着走了,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周拾,周拾忿忿扭过头,拉着原吉,避开地上的狼藉,亦步亦趋。
而本该半个月前就死了的人,居然一回就凑了五个,不止马家二房,还有别的人。
可算是团聚了,就是这地方不太好,没山没水还没风,风水不行。
如果还有别的西原本地人跟过来,相必很快就能认出来人,那正是司军府那个只知道招猫逗狗的不成器二房和蔡家那个病歪歪的三公子,旁边还躺了三个断了气的黑衣人。
“你……”
“祸不及妻儿。”
“你胡说!祸不及妻儿?那守备府的小公子不是你掳走的!?”
“是我。”
“……”
眼看被关了半个月的人要被气死了,周拾大发慈悲解释道:“你们把主意都打到哪儿了?还指望什么?”
明明是他们先往王妃那边动手脚的,舍了他们的人是应该的,那个时候没找上门就不错了,还把主意往绥远侯那儿打!更何况,那小公子屁事儿没有平平安安给送回去了不说,周拾还给他治好了梦魇的毛病。
“哦?那得问问王爷这手到底打算伸多长了,以为捉了我就有什么用?以为捉了我们这几个拆了那个村子就有用?”
“王爷这么天真呢?”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好歹死无对证,万一我活着出去了,可就说不好是谁先死了……”
李俞灏抱着胳膊靠着柱子,百无聊赖,就是没打算走人,余光扫了一眼他那便宜妹夫,又顺势往头顶瞧了眼,忽然看见有几片瓦好像动了一下,侧了下头,看向地上的男子,就听见便宜妹夫说:“如你所愿。”
慢慢站直了,那俩还活着的显然没想到关了他们这么久,居然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要杀他们,一句疑问后面出口,原吉的刀就到脖子上了,立马那鲜血就顺着刀锋往下滴。
姓马的二房后面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轰的一下,随着瓦片掉落,几个人也落了下来,刀锋指的居然不是慕容瑾或者是李俞灏,也不是那个试图用激将法的马家二房,而是从头到尾仿佛断了气的蔡家三公子!
原吉手上的刀顺势挡了上去,一击没能成,小厮打扮的人直接转身朝慕容瑾和李俞灏而去,寒光逼人,李俞灏侧头躲开,踉跄了一下,面对他的那个歹徒一刀劈进了柱子里,硬是有半寸的深度,见状又添几分狠厉,侧身拔刀之际又飞身一脚过去。
原吉一挑二,关键是不能让背后的俩人死了,隔壁抽不出手去帮忙,看着周拾眼疾手快拉住李俞灏救命,这才专心对付面前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