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案挺有趣的。”
身畔的女孩仍是默默一针一针的缝制着嫁衣,但无脸女的声音却出现在了身后。
林晟回头望去,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这个房间的一角。
“我还是觉得这个故事更有趣一些。”
起身正对对方,林晟微微捏紧手上的长刀。
无脸女静静靠在墙体之上: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做,这只鬼也就不会出现了。”
说完后便抬头对着窗户所在的方向。
“所以说,给我看了这么个故事的用意是什么,让我深入了解一下你身后那只鬼的由来?”
林晟其实非常不解,对方这么做必然是有缘由的,但他却无法分析出任何结论来。
现实就像对方口中所说的那样,二人之间的差距几乎就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这片空间之中,对方的一系列行为仿佛就是造物主一般。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五官,但林晟知道,对方此刻是在凝望着那束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
“你坐的离她这么近,不怕她突然变成厉鬼杀了你吗?”
林晟摇了摇头。
“如果是像你所说的,我们的差距就像是神和人一样巨大,那么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能直接把我杀了,没有必要费心费力给我复刻出这一整场戏码,况且……这里的空间就这么点大,在有着瞬移能力的你们面前,我身处哪里都是一样的。”
闻言,无脸女轻笑一声,“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不提这事的话,我本来已经要把刚才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画面忘得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无脸女却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默默注视着月光的方向,像是陷入了遐想一般微微摇晃着头。
良久过去。
“你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吗?”对方缓缓开口说道。
“能够成为Morpheus诞生的依凭物,想来传闻之中是提到她穿着嫁衣在这座地牢里自杀,随后让这幢洋楼成为鬼宅之类的内容吧。”林晟答道。
“不。”
无脸女默然摇头,独自走到了窗户下方的位置。
“这扇窗户外面……是这幢洋楼的花园。”
“在她被禁闭到这里之后的某一天,几个仆人在花园之中私下聊天的声音被给她听到了,那是家主查到了那个男人的行踪,并且准备抓住对方行私刑沉江的消息。”
“但这个傻孩子……依旧是抱有莫名的幻想。”
无脸女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那之后,她便吃尽苦头、使尽办法逃出了这里,而这……却仅仅只是为了通知那个男人赶快逃走,并且也希望能够告诉他,自己愿意跟他离开。”
眼中的画面一转,林晟知道对方再一次切换了场景。
眼前,是大雪纷飞的模样。
一个女孩穿着一件工艺十分粗糙的红色嫁衣,赤裸着双脚,在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地面之上踉跄奔跑着。
嫁衣尚未彻底完工,在下身的末尾还拖着大片大片的布料,恰似一路跟随、随风而动的赤色拖尾。
间间店铺拼接着的玻璃镜面之上,一抹鲜红色的身影逐一快速掠过,带着从未间断过的仓促喘息声。
终于,目的地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这座城市港口附近的贫民区。
女孩立刻向着仆人口中所述的那片区域跑去。
然而由于被长时间囚禁的缘故,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一阵咸腥的海风裹夹着冬雪袭来,女孩终于是跑不动了,跪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是她很快又强撑起了身子。
她知道那个男人还没有被抓住的原因即是这场大雪。
父亲是决定在雪停之后才让人彻底的搜查这片区域。
自己……必须在这场大雪停下之前找到他。
但是……
女孩看向眼前纵横交错的棚户区,她知道这里的情况如何。
如无意外的话,这里是这座城市最为肮脏混乱的地区。
犯罪滋生、无人管辖。
哪怕死在这里……恐怕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任何人能知道。
林晟看见女孩脸上恐惧的神色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随后她十分小心地踏了进去,行走在了这片贫民窟中,时不时还会回望着四周陷入阴影的地方。
但是林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看到在女孩不远处迎面走来的数个身影。
双方很快相遇,那几个显然饮了酒的醉汉似乎是对这个泪眼婆娑的小可人极为的感兴趣。
毕竟身为贫民窟的老男人,能够尝到这类极品的机会可绝对算不上多。
女孩毫无反抗能力,三两下就被几个男人抓住,拖去了一旁的角落。
挣扎着,挣扎着,远处一个男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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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也是此行的终点。
对方看见女孩的模样也是震惊了一瞬,而后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坐视不理。
而这就如同在陷入沼泽、万分绝望之时看到远处伸来的一根枝桠,还没等自己抓住却又很快缩了回去……
女孩不由得呆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