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沉吟片刻问道:“费爱卿,你说,涂元这头名,是谁评的?”
“自然是作为主办方的楚国。”费大人说道。
“那涂元头名的奖励,是谁给他的?”
“楚国皇帝。”
秦帝听完,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问道:“那爱卿所说的不该,可是说楚帝不该给涂元评这个头名?”
“这是不该的其中之一。”费大人说道:“据臣所知,这次四国大会遭遇了些意外,会场进入了魔修奸细,扰乱了大会。那涂元便是趁着他人被魔修纠缠的机会,一个人率先完成了试练,才得到了这个头名的。
故而,臣以为,涂元的这个头名,乃胜之不武,若日后被秦国百姓知晓,也只会徒增笑柄罢了。”
“你的意思是,楚帝给涂元评了这个头名,是他糊涂了?”秦帝问道。
“臣不敢妄自评论他国君主,但陛下所说,也确属实。”费大人恭敬的说道。
秦帝突然轻轻笑了笑,道:“你们这群老家伙,明明自己想说楚帝糊涂,却非要让我背这个锅。我该说你们聪明好,还是胆小好?”
“臣只是不敢僭越。”费大人解释道。
秦帝挥了挥手,道:“这里是大秦,不是楚国。你在我这里表现对楚帝的尊重,把我这个秦帝置于何处啊?”
费大人干脆认错:“臣知罪!”
“恕你无罪。”秦帝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楚帝不该给涂元评这个头名,只是其中之一,那其他的不该,又是什么?”
“这第二个不该,便是咸阳城不该欢庆三日。为一个胜之不武的头名如此欢庆,称得上是我大秦的悲哀!”费大人语气无比诚恳,衣服为大秦忧心忡忡的模样。
原本秦帝的脸上还带着笑,却在听到这话之后,渐渐收敛了回去。
他重新摆正身姿,端坐起来,压低声音说道:“欢庆三日,是朕的旨意。”
“臣斗胆,冒死进谏,便是希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不要被无耻小人所蒙蔽。这三日之庆,确实不该!”说完,费大人将额头贴在地上,跪的更深了。
秦帝当即怒道:“大胆费伊,真以为朕不能杀你?”
“臣不敢!若陛下明鉴,臣死而无憾!”费伊费大人,凄然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秦帝大怒,“来人,将费伊拿下!”
“陛下,不可啊!”站在文官一列之首的官员,即刻出列,向皇帝求情。
旋即所有文官紧随其后,齐齐下跪,声音也是一样的整齐,“恳请陛下三思!”
接着,为首的官员说道:“费大人乃国之栋梁,刚刚唐突了陛下,也是忧国心切,实乃情有可原,还望陛下三思!”
“三思?”
秦帝正欲开口怒骂,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下的百官。
武官一列,事不关己,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文官一列倒是同心同力,连说话都如此整齐。
这样的朝堂…………
“罢了,退朝。”
语罢,秦帝直接起身,离开了大殿,快步离开了大殿。
…………
…………
下了早朝,各个官员一如既往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相攀谈。
刚刚站在文官之首的那位,便是当今的丞相,仲天理。他与大多数文官一样,皆出身于太阿书院。原本都是太阿书院的学生,有一定的修为在身。但因为修行资质不足,只有学识方面的天赋。便算不上修行界的人,其思维方式还是更往朝堂方向靠拢的。
换句话说,就是他虽然有一定的修为,骨子里却不属于修行界的人。在他的脑海里,官场权势最大,其次才是修行。
这也是如今秦国绝大多数文官的想法。
此时下朝,他正与费伊费大人走在一块,脸上喜笑颜开。
“费大人,今日朝堂之上,你的直言劝谏,真是我等文官楷模。”仲天理仲丞相笑着夸赞道。
费伊看上去十分受用,一边乐的开花,嘴上却推脱道:“不敢当,不敢当,下官敢如此直言,还多亏了各位达人的鼎力相助。不然陛下一声令下,没准我脑袋真的要搬家了,哈哈哈哈哈。”
“费大人说笑了。”边上一位同等级的官员跟着说道:“陛下虽是明君,但跟费大人和仲丞相比起来,还是年轻了许多。年轻总会犯错,二位大人冒死相劝,陛下圣明,又怎会因为生气而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