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没有规律的要她,不再只是一个月一次的房事,他碰她全凭她的脸色,有时候一夜可以是很多次,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异常喜欢碰她,她也第一次知道,他清冷的面容下似乎也重欲。
静姝有时候想,这么大的改变,是不是他突然看上了她呢?
可是,他那样的人,到了这个年岁,一心扑在权势上,哪还有什么心情谈情说爱。
再说,她不是要暗杀他就是火烧将军府,她也不认为她有哪一点能让他喜欢的。
两人一天到晚的在一起,说过的话却没几句,看对方的眼神也没有几个,纵是如此,言砚仿佛从来不会腻烦一般,一陪就是四年。
近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她们终于像起了寻常夫妻,却也非寻常夫妻!
她想,他或许只是想要个好聚好散!
期间,他若有要事也和封湛和马承安他们在家里商讨,甚至会只用神识和他们交谈。
直到这一日,她的月事迟了一个月,她在他面前没控制住干呕着。
那时候,她第一次想起有有孕这事,而他每一次分明也注意着的,终究是频率太高有遗漏的时候。
干呕过后,两人都愣住,对视一眼,言砚瞬间脸色一变,她的心头一股凉气刮过。
言砚将手放在她手腕上的时候,她很平静。
言砚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打掉吧。”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还是很平静,毕竟她还是了解他的,他说出这三个字,她没有什么意外的!
她安安静静地点头回:“好。”
她看到言砚起身,近乎踉跄的离开的时候,她竟在想,面对一条属于他的小生命,他的表现至少还不算是无动于衷,说明他多少也是有些人性的。
药是封湛端过来的。
封湛的脸色倒是极其难受,静姝安静的想,做什么表现的就像这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她拿药碗的时候,封湛道:“夫人!”
静姝抬头,封湛悲恸道:“能不能,能不能把孩子留下?”
静姝缓缓收回手,看封湛:“他的意思?”
“属下的意思。”
“为什么?”
“将军这辈子被自己的亲人背叛,从没有感受过什么血脉亲情,他其实很想要一个孩子,他有多舍不得这个孩子,夫人您不知道。”
这是言砚走进来,看一眼封湛,平静的接过了药碗:“喝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生我的孩子,再者,你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该有这样一个拖累!”
静姝看言砚。
他舍不得吗?
可她看到的却是干脆果决。
就如他这个人,永远狠绝!
封湛:“将军!”
静姝突然笑了,她抬手端起了药,一口饮尽,颤抖着伸出手:“合离书拿出来吧。”
言砚看着空荡荡的碗,眸子里的光亮仿佛就在一瞬间全部磨灭,变得死气沉沉,荒芜一片。
静姝没见过这样的言砚,她这辈子见得最多的就是他眸子里满是算计的暗芒,她见最多的是他的无动于衷!
可是,他又凭什么能有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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