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崇其实并没有觉得这里不好,毕竟不入村居住也是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他就是,单纯想说几句话招惹一下流云,罢了。
布置好住的地方,今晚不至于露宿山林,以天为盖地为席了,流云终于抽出手来处理秦润风了。
秦润风自己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本就不是什么强势之人,秦润风一头跪倒:“真君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你没有这个胆子自己去当个劫修,若真有这种魄力,也不可能安然接受你父亲的供养这么多年。”
“但错了就是错了,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你可服气?”流云不知道是不是从云渊阁里待惯了,要罚人家还问人家服不服。
秦润风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今日无论是服还是不服,都一定是在劫难逃了。区别就在于,若是服气,说不定还能逃出一条命来,若是不服,可能就被这位高高在上,出身云渊阁的元婴真君就地打杀了。
秦润风面上神色不停变换,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见他这样,流云索性便也不再等他的答案,只转头问杨子清:“你觉得,这个人该如何处理?”
杨子清被问住了。
说这人坏,是因为他纵容了秦老村长长时间以来谋财害命的行为,可真要说他罪大恶极,应该打杀,这人手上却偏又没沾过一滴来自人族的鲜血。
“我觉得,他虽然不是主犯,却纵容并助长了秦老村长谋夺他人性命和财物的行为。若不是他的默许和纵容,秦老村长或许并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不如就毁去丹田和修为,送他跟无言村的村民们一起,去当个凡人吧!”杨子清几经思索,终于给出了自己觉得还算可以的答案。
话毕,小姑娘期待地看向自家师叔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流云到底满不满意。
一直低着头等待审判的秦润风却忽然抬起头来,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盯向杨子清:“不!你不能废了我的丹田!我生来便有灵根,合该是个修士!”
声音极大,状若癫狂。
“你合该是个修士,合该好好修炼,合该出人头地,那些被你父亲杀掉用来供养你的修士,就合该去死吗?!”不知是不是因为秦润风的突然发狂吓了杨子清一跳,流云的神色也再不复之前的和煦和云淡风轻,“你以为,只有秦老村长付出了代价就够了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你更理应付出代价!”
似乎被流云的疾言厉色给吓到了,秦润风如梦初醒,重新瑟缩起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真君,求真君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么多废话!我看小丫头的主意就很好,因为他,许多修士命丧于此,因为他,诸位村民被困于此。你既然不想杀他,觉得他罪不至死,就干脆给他一个痛快吧!”罗崇终于看不下去他们三人的磨磨唧唧了,强硬插嘴打断流云还想出口的说教。
“知道你云渊阁是个儒修门派,倒也不必到哪里都想着教书育人!多累啊!”不忘挤兑一句流云,罗崇亲自动手废了秦润风的丹田,“小子,这件事情告诉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啊,慢慢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