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做犯法的事吧?你不是抢别人的吧?”
许言笑着摇头:“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抢的!也不是别人的!是我借的!从老同学那借的!”
“老同学?你哪来的老同学这么有钱?”
王芳追问道。
许言脑光一闪:“大学同学,以前经常在一块打球,今晚刚好碰到了。他看我情绪不对就主动问,我老实说了自己的困难,他也老实说了自己家在京都二环有套四合院,所以就借了我十万。”
这不是无中生友,是确有其人,只不过那个朋友不是蓝星的,是自己在地球传媒大学的同班死党。
把他拉来做挡箭牌想必也没什么关系,至少这是可以糊弄父母的借口。
果然,朴实的夫妇俩没有想太多就相信了,这也是因为相信自家儿子是个老实人,违法乱纪的事应该做不出来。
俩夫妻怔了好一会儿才从金钱中醒悟过来,他们自然是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若不是许言提醒,恐怕都忘了去交手术费。
等到夫妻俩离开,许午才流着泪问道:“哥哥,这钱哪来的啊?我手术要花多少钱?”
许言温和道:“真是借的!你手术没花多少,咱家拿的起!”
许午咬着唇认真的盯着许言,盯了一会后用被子蒙着头抽泣道:“爸爸借钱,妈妈给我捐骨髓,你结婚的房子没了,现在还背债,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
说完,她放肆大哭起来,这是生病以来第一次落泪,父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她何尝又不是这么想的?
许言望着被子轻轻一叹,拨开被头替妹妹擦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这三月是春冬交替的节点一样,冬天再冷终会过去,它阻挡不住春天的脚步。
从外面进来的夜风把窗帘吹哗哗作响,这不正是胜利的号角?
……
今夜无眠,许言如此,家里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
许逵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老花镜戴上,然后左手伸的笔直,抬起头,把手术通知单凑到灯下细细的
王芳不识字,也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这上面写的是不是小午的名字?可是在后天早上手术?在几楼?……”
许言望着念叨的她一直在笑,这样子居然和地球的老妈一模一样。
全家唯一笑不起来的就是许午了,她依然处在自责之中。
许言知道她的心思,一个劲的逗她笑,直到凌晨三四点,许午才终于睡着。
瞧着那双安静的眸子闭上了,一家人才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许言说道。
因为许午常有轻生念头,所以她身边从来不会出现没人的情况,一般都是由夫妻俩轮流守夜,保证女儿不会出事。
“你做完手术没多久,快回去!”许逵望了望妻子又看看儿子,“你也回去,我在这儿看着!”
自然而然的,这是一番推搡,现在谁都很开心,睡也睡不着。
三人都很犟,谁都没走,王芳在守夜,父子俩出门吃宵夜去了。
“钱从哪儿来的?”许逵沉闷问道。
许言好笑道:“我只想说如果真是做了犯法的事,我也不可能陪你来吃面,你自己的种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
许逵意外的看了一眼,这话说的……怎么不太像自己认识的儿子了?
许言也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方式太过地球化,这并不符合前身的老实。
“哎哟,你就别在这儿纠结这个了,我肯定没骗你!”
许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在很久后才闷闷的说道:“有事你老子帮你扛!”
许言心头一暖,看来两边世界不一样并不影响老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啊。
医院周围的小饭店基本都是很晚才关门,许言冲老板吆喝道:“老板,两碗牛肉面!一份辣,一份不辣,再一份不辣打包!”
许逵坐下,打了个呵欠说道:“明天你就回庐州吧,这么久不上课,别影响了你实习!”
许言擦拭桌子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略微沉吟了片刻,这事本来准备在许午手术后再说,既然现在提到了,索性就摊开了。
“我不想去当老师了,我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