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看着面前步履如风的桓儇,徐姑姑忍不住喟叹一声。当年若非成帝那般狠绝,她的小公主又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性子?
可是如今先帝病逝而太妃又薨逝多年,这世间除了那人以外又有谁明白她们家大殿下的苦楚呢?只是他们俩谁都不肯再去提起当年情谊。
正想着桓儇忽然出声喊了句徐姑姑,把她从回忆中叫醒。抬首顺着桓儇的视线看去,看到面前悬挂着暴室二字的匾额,徐姑姑当即敛容缓步上前。
“不知这位姑姑深夜造访暴室可是有要事?”守在门口的两名内侍躬身迎了上来语气恭敬。
扫量面前两名内侍一眸,徐姑姑敛容正色道:“大殿下驾临,还不让卢轲出来见驾。”
闻言二人互相看了看,目光落在了站在徐姑姑身后不远处的桓儇身上,一人连忙往暴室内跑去留下另外一人诚惶诚恐地站在桓儇面前,垂着首不敢多言。
暴室内跑出一衣冠未整的中年人,站在桓儇不远处跪地叩首,“奴才吴轲叩见大殿下,奴才有失远迎还请大殿下恕罪。”
“卢舍人起来吧,不必多礼。”桓儇绕过卢轲往暴室内走去,“本宫前日差人送来的那人现在关押在何处?本宫要见他。”
“大殿下请随奴才来这边。”卢轲连忙跑了上去站在桓儇身侧做了个请的姿势。
绕过囚在暴室中用来做苦役的池子,跟着卢轲一路走到漆黑幽深的栅栏门口。
“那人就关在这。不过里面气味实在难闻,要不奴才进去把人带出来,免得里面的味道熏着大殿下您?”
卢轲的语气里满是讨好之意。
但是桓儇并没有买他账的意思扫量卢轲一眼后,“把门打开,本宫亲自进去见他。卢舍人你也随本宫一块下去吧。”
“奴才遵命。”话落卢轲上前把门打开后退后几步躬身侍在一旁。
在徐姑姑的搀扶下桓儇缓步拾级而下,卢轲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后面。
暴室内监狱不比外面亮堂甚至于更加黑暗,仅靠墙壁上几盏昏暗油灯照明,那灯盏更是一片漆黑不知用了多少个年头已经看不出来本身的颜色。
里面的气味如同卢轲说得那般实在让人觉得难闻,饶是桓儇也忍不住蹙眉,轻咳几声压住了腹间翻腾的不适感。
“大殿下,您送来的那人就在此处。”卢轲顺手指了指蜷缩在黑暗中的人影躬身道:“奴才已经对他用了好几回刑,可这人就是不肯招认是谁指使的。非得嚷着要见大殿下您。”
闻言桓儇点了点头沉声道:“本宫知道你还活着。你若是能听见本宫说话,就出个声。”
“没人指使我,是我爱慕大殿下。大殿下容色无双谁不心动。”那人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转了个身看向栅栏外站在的桓儇,眼中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本宫只问你是谁派你来行刺本宫的。若是你在嘴硬,本宫定然亲自取了你的舌头。”桓儇敛眸语气微冷,“卢轲,此人父母手足何在。把他们给本宫带过来。”
“喏。”
不一会功夫卢轲已经带人押解着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从另一一边走了过来。负责押解的啬夫冰冷地瞪了几人一眼后,用力在几人膝弯处一踢逼迫几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