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真有数？要是卫晨没有到的时候发生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告诉——”许妄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但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住了口。
就算告诉了他又能如何？
他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能保护她。
那一刻，深深的无力感，在叶寒有意无意的比较衬托下，是那样的伤人。
他的手突然无意识的一把抓住了自己左腿的膝盖部分。
花兮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又即刻颓废的样子，甚至手背上青筋暴露，他胸口起伏不定，苦苦压抑着什么，就像是，被她平时的坏情绪传染了一样。
花兮担心了，她立刻伸手去拉他的手，凑过去低声喊他：“哥哥？”
许妄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如果不能保护她，就远离她。
他心里的念头砸得他头晕眼花，无法呼吸。
“你是不是，腿疼了？”花兮紧张的问他。
许妄放在右侧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握成了拳，好半晌，他才说道：“幻肢痛，已经——”
他原本想说已经没事了，然而她飞快的接口道：“那我帮你、”要怎么帮他缓解疼痛？之前看到的中枢神经兴奋能抑制疼痛，可她也没搞懂，当下又道：“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她把手轻轻覆在了他腿上。
许妄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他出事后的身体除了医生没有再被任何人碰过，不仅心理上排斥，身体上也是如此。
可此刻她的小手放在他腿上，因为不了解情况，放的位置也不对，她像对待易碎的琉璃般，动作轻的怕弄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