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撕毁了他的练功服,把当时只有八岁的小男孩关进阁楼里,连带着扔进去一堆金融和管理方面的书。
在幽闭的阁楼中,他度过了两个月,知道大哥留学回来才把他放出来,可那是他已经分裂出了偏执的人格,而哪个懵懂单纯的人格,只有在跳芭蕾的时候才会被放出来,所以他所说的一切,大多都来自于臆想。
很多线索都是指明郝甜才是真凶,比如郝甜抽屉里深藏的日记,以及她其实没一次上厕所,都是在寻找下手的时机,作为实习生,她只想留在医院,可却三番两次的面对上司的骚扰。
事发当晚,他又来找她。
当时他满身是伤,她就趁机,抓起旁边手术刀,一刀捅死了他。
她是医学生,知道捅那里可以一刀致命。
在齐相思拿出那张,死者中刀位置的线索时,郝甜刻意模糊了焦点,把重点带到地板上的血脚印上,那是半个男性的脚印。
之后在医生办公室里发现的那双42码的男士球鞋,又由于钟钧的鞋码刚好是这些,顾依斐就在她反应过来前,帮他把钟钧绕晕了,认下了这双球鞋。
所以完整的故事,不是为爱杀人,也不会职场竞争的仇杀,只是一个不堪被人骚扰的女孩的反击。
郝甜按照剧情本上要求,在节目最后,呼吁广大女性同胞,学会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完成最后的节目升华。
……
录制结束,郝甜回到休息室,就看到凯文盯着桌上的骨灰盒看,脸色阴沉。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扭头看过去。
刘小雅吓得缩了缩脖子。
文姐的眼神真的好吓人……
郝甜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让刘小雅在门口等着,然后关上门,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搬了个圆凳,坐在凯文身边。
郝甜掐了掐手指,轻轻“啧”了一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装模做样道:“姑娘您印堂发黑,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老夫掐指一算,近期可能有血光之灾,可需破解之法?”
“这种东西都寄到你眼前来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凯文怒视着她,眼中隐约氤氲着水汽,说不出现在是恨是怜。
她就知道躲不过这一遭。
郝甜垂着脑袋不说话。
凯文见过她最颓废的样子,尽管郝甜时常说她是个狠毒的女魔头,可那不过是开玩笑的话。
她知道凯文是真的关心她,心疼她,所以在她面前,郝甜既不想伪装,也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她不让刘小雅告诉凯文,就是怕她会担心自己。
“几次了?什么时候的事?你给我说清楚。”凯文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尚且都还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郝甜本人。
尤其是这死丫头的性子,还是那么倔,跟她刚认识她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出了事自己扛,可有些事情,她扛得住吗?
郝甜脸色有些苍白,露出一个无力又苦涩的笑容。
凯文一阵心疼,蹲在郝甜面前,压低声音道:“不管是谁做的,他都犯法了,甜甜,你这次听我的,必须报警处理,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种疯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郝甜垂下头,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喃喃道:“我知道。”
“凯文。”她仰起头,眼圈红红的,“你说的,我都明白,你了解我,如果不是现在牵涉到我爸爸翻案的事情,我绝对会把这件事追究到底的,可现在,真的不行。”
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父亲的事,她都必须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