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国主听到清楚了南淮瑾到底说了什么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老母亲的内心裂开了。
直接裂开了……
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离开自己多年,怎么一回来就有心上人了?!
老国主很艰难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扯过南淮瑾小声问道,“淮安啊,你告诉母上,这是不是你糊弄西越那帮使臣故意说的?”
“儿臣刚才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南淮瑾洁白无瑕的肌肤染上红霞,少年的娇羞早已说明了一切。
老国主本来还存着那点侥幸心理,顿时被南淮瑾打的稀巴烂,“淮安,你告诉朕,到底是谁!”
视线再次扫过全场参宴的所有人。
南淮瑾被老国主这样一问,目光不自觉飘向正在为自己夫郎耐心剥虾的华贵女子,即刻他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知道,他不该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好生羡慕她的夫郎,能得到一个地位尊贵的女子如此小心呵护,定是万般幸福。
而且在金银山上,他不是也和她拜过堂了吗,火树银花之下,他已经拥有过她片刻了。
她满眼都是那个公子,也一定过的很好,他不能再去打扰。
浓浓的苦涩在心底缓慢蔓延开,盘旋着纠结着,就像浓墨在水中散开,只会渐渐沉淀而无法还原。
南淮瑾低垂着头,脸上的羞涩消失一干二净,“别问了,母上大人别问了,儿臣退下了。”
语毕他落寞的悄然离开。
老国主是何许人也,当了几十年的君王,南淮瑾的眼神怎么可能躲得过她。
淮安应当是真的很喜欢那人,爱而不得,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亲自护在手心里宠大的淮安怎能受这种委屈。
只是那个昭王爷不是个一般人,她和身边的男子关系匪浅,确实有点不好办……
温故鸢专心给北宸舟剥虾,当然没有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目光,毕竟看她这副皮囊的人太多了。
北宸舟的脸色却如同凝霜一样难看,差点捏碎了手中的白玉酒杯。
虽然先前南淮瑾只是轻瞥了一眼温故鸢,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好啊,这个什么淮安殿下果然惦记上了他的故鸢。
北宸舟看向温故鸢,还是一脸温柔的为他剥虾。
低着头给北宸舟剥虾的温故鸢也感受到了身边的人情绪突然就变了。
她抬头和他对视,天生含情的桃花眼里好似盛满柔情似水般,关切问道,“小予儿,怎么了,怎么这般瞧着我?”
温故鸢寻思,她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小予儿的事吧?
是小予儿,不是他北宸舟,这些温柔从来都不是给他北宸舟的,是他从江池予那偷来的。
这下北宸舟沉默不语,却生生捏碎了手上的白玉杯,碎片刺进了手心,血珠立马从白皙的皮肤渗了出来。
北宸舟的反应把温故鸢吓了一跳,她的小予儿何时如此……厉害了?
温故鸢立即心疼想去拉他的手仔细看伤的严重,“小予儿,无论是什么事,你也不能伤了自己啊。”
她的眼神越是心疼,北宸舟看着就越发刺眼,心底冷笑,你是担心我伤到你的小予儿吧。
他将手背到身后,盯着她的眼睛,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