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贝克汉姆的报价,俄罗斯老学究屁颠屁颠地给两个人打开了车门。
“加里,你坐副驾驶位,我坐后面。”
听了贝克汉姆的话,加里.内维尔几乎是跳着钻进了汽车,这家伙对俄罗斯文化兴趣很浓。
嗯,这么安排位置挺好,万一老头从身上掏出一把枪,不可能同时覆盖所有方向,到时候只要加里智商在线,总有办法向老头发起攻击。
如果老头真的掏枪,第一选择肯定是威慑加里,只要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把枪举向车顶,然后拆了这把老骨头就完事了。
嗯......他要是敢这么干,肯定是个惯犯,他会把车开到同伙附近,说不定还会第一时间开枪把加里的脑门打飞......
贝克汉姆一边脑补,一边吓自己。
而前排一老一小情绪都不错,俄罗斯老头接了一笔大单,这时候眉眼都透着笑意,加里.内维尔的心情非常激动,他终于来到了小说中描述的土地上。
现在他的心情就如同后世动漫迷们到镰仓的火车道旁打卡一样,特别愉快。
苏联产的老式橙色拉达汽车在平路上也能开出一跳一跳的状态,直觉告诉贝克汉姆,这辆车到了冬天可能会增加一项随机熄火的被动技能。
他发现老头开车技术很一般,不过相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邋遢男人,衣着要考究很多。
他还注意到,虽然这辆车零件老旧,但是外表擦拭一新,车内也很干净。
这老头很讲究,怎么看都不像个出租车司机。
“先生,您是本地人吗?”
在贝克汉姆四处观察的时候,加里.内维尔先打开了话匣子。
“是的,我祖上三代都是伏尔加格勒人。呵呵,严格得说,我爷爷认为自己是察里津人,而我的父亲坚持认为自己是斯大林格勒人,后来当官的把这座城市的名字改成了伏尔加格勒。
随他们的便吧,反正都得成为历史......”
加里.内维尔在老学究感慨的时候突然打断对方问道:“对不起,能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这是什么梗,我完全没有思路。
贝克汉姆无奈地笑了笑,自从来到伏尔加格勒,他就变得有些跟不上加里的脑洞了。
不对,应该是加里展现了沙雕的另一面,这只沙雕是立体的,不止一面。
老学究正在抒发感怀,被加里.内维尔强行打断,就像放水前0.001秒被人推了一下,本来要放出来的水硬生生回流到体内,身体和内心都产生了极大的不适。
不过看得出来,这老头是真的有修养,表情只难受了一下就立刻挤出了礼节性的笑容。
“先生,我叫潘塔罗.麦霍列夫,祖上并没有名人。”
加里.内维尔一脸坏笑地回应道:“不用谦虚,你的儿子格里高利可是一名响当当的硬汉子。”
潘塔罗听了加里.内维尔的话,迷惑了片刻,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将来可以写本书,名字就叫《静静的伏尔加河》。”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鬼话,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外人了......
贝克汉姆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点儿头绪。
不是有一本书叫《静静的顿河》嘛,这两个人应该正在围绕这本书抛梗接梗,开心的不亦乐乎。
加里.内维尔下意识的举动实现了破冰,汽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了起来。
潘塔罗主动打开了话匣子,结合他的家族史从沙俄时期开始讲述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潘塔罗的爷爷是红军,父亲也是红军,还亲身经历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那场战争给父亲的身体里留下了数不清的弹片,每到变天的时候,他的脾气都会很暴躁,不停喝酒,然后把家里砸得不像样。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受伤后,弹片切断了部分神经,在伤口痊愈的过程中,神经接上后贴近皮肤表面,每当天气变换,父亲的身体总会奇痒无比。
我不懂医学,道理大概就是这样,父亲后半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生活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可惜临终也没有实现。”
潘塔罗的情绪感染到了贝克汉姆和加里.内维尔,两个人都听得表情严肃。
“关于这场战争,我的父亲清醒的时候半个字都不愿意提,我也只是在他喝醉之后听到了只言片语。听说我们的战士在战场上平均生存时间不到24小时,寿命还不如一只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