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菲丽娅还有安德烈,你们怎么到拳击馆来了?”
凯文缓缓站起身,取下挂在脖颈上的白色毛巾。
“这位是……”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安德烈和菲丽娅两人中间的苏墨。
“唐·维恩少校,前不久刚刚加入俱乐部的新人。”
安德烈语气平缓的介绍。
“少校……”
凯文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很友善,只是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苏墨在一旁沉默不语。
上次生灵切割者发烫还是在追逃的途中,他正面和死而复生的斩首者赛巴斯对抗。
上上次则是在黑海的某个岛屿里,苏墨运气很不好的遭遇诡异老妇人。生灵切割者惊走她,而且彻底的激活,完整的解除了封印。
总结两次经验,再加上基罗加的记忆。苏墨已经意识到,生灵切割者会对黑海的死徒产生反应。
当然最低标准是镇压级。
而眼前这个叫凯文的人,竟然也能够使生灵切割者发烫。
显而易见的,他很有问题。
苏墨认为,凯文和斩首者塞巴斯的情况非常像。似乎都被身上的某种东西所寄生操纵了。
不知道这样的镇压级,在郁金香俱乐部有多少?如果很多的话,那么基罗加所说的黑潮就不远了。
“凯文,快点啊。”
远处再次传来呼唤的声音。
“来了,跟朋友聊天呢。”
凯文的半截眉毛轻挑,他深深看了一眼苏墨,然后走向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新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讨厌的味道。
“菲丽娅怎么过来了?”
刚刚喊凯文的男人问了一句。
“有个新人刚加入俱乐部,安德烈带他来逛逛场地。菲丽娅你知道的,估计是跑过来凑热闹的。”
凯文向后扭了扭双肩,活动关节处的肌肉,准备接下来的对练。
“哦,这样啊。”
寸头男看了一眼远处的三人,然后左右晃了晃脖子。
骨节发出清晰的爆脆声。
镇压级之间的对练,可不仅仅是什么点到为止。只要没把对手打死或者致残,另一人都可以继续攻击,直到对方彻底丧失战斗力。
当然了,这些皮外伤都是一些小事。以镇压级的身体素质,几天的功夫就好了。况且郁金香俱乐部还有专门的医疗魔能者。
伤势痊愈甚至只需要半天。
“来吧,先试试手。”
寸头男摆好架势,说道。
“行。”凯文做好准备。
空旷的场地上,两人猛的一踏地面,纠缠在一起。“砰砰砰”一连串的关节撞击声响起。
他们拳拳对擂,肘肘相撞,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为了手脚般灵活,每一招每一式都凶悍凌厉。
“他们在对练,在郁金香俱乐部里,你可以找到同等级的对手。”
安德烈看见苏墨望向那边,以为他是被两人的打斗所吸引了。
同等级对手之间的切磋,有时候会吸引不少战斗狂。他们往往对各种福利不感兴趣,也不喜欢社交什么的,就喜欢和别人肉搏打架。
安德烈就知道,郁金香俱乐部至少有五个战斗狂本不想加入,然后被此吸引,随后转变心意。
“明白了。”苏墨点点头。
从现在的表现来看,凯文近身肉搏只能算是精湛,和对手纠缠在一起,贴身快打时明显落于下风。
苏墨有理由相信,凯文擅长别的武器,比如枪啊,刀啊什么的。
至于苏墨为什么会思考这些东西,因为他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砰!”一声闷响。
凯文从对战中飞出,向后蹬蹬蹬连踏三步,稳住身形。
他的胸膛上,有一个淤青的黑色脚印,表面还印着脚底纹路。
“还是打不过你啊,拉奇。”
凯文按了按疼痛的胸口,转头看向前方,立在原地的拉奇。
“得了,你不擅长徒手搏斗。如果你用刀的话,我不是你对手。”
拉奇活动了一下腰侧,做了一个伸展运动,然后缓缓说道。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互吹了?”
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男人斜靠在墙壁上,听着不远处两人的对话,翻了个白眼。
“怎么?本,你又开始了。我和凯文让你用枪,要不要试试?放心好了,最多只把你打成重伤。”
拉奇看着正在抠鼻屎的本,勾了勾手指,表示你行你就来。
“无聊。”本弹开鼻屎。
走到最角落的拳击袋面前,开始进行每日的肉体训练。
他最擅长枪械,近身肉搏自然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不过最近他刚开发了一套枪斗术,也许将之完善之后,可以找这两个混蛋试试。
另一边。
“哈哈……”安德烈干笑两声。
郁金香俱乐部成员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友善可亲。
他心中暗骂这三个混蛋,能不能别把你们平时的状态显现出来?
好歹新人就在旁边看着呢。
就这么想劝退新人吗?但愿唐·维恩是个喜欢打架的战斗狂!
“唐,要到别的地方逛逛吗?还剩最后的藏书馆和珍品展览馆。”
安德烈咳嗽了一声,表示我们可以换一个场地,远离这三人。
“可以啊。”苏墨用眼角余光最后看了凯文一眼,然后点点头。
站在后面一直插不上话的菲丽娅眼睛一亮,这可巧了。
“那就由我来介绍吧,藏书馆和展览馆我去的次数最多。”
苏墨看了安德烈一眼,看到他轻轻点点头后,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说罢,菲丽娅带头,苏墨和安德烈跟在后面,走出了拳击馆。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拉奇和凯文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略有不同的是,拉奇一直看着菲丽娅,而凯文则死死盯着苏墨。
………………
八月的天气变幻莫测,往往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又乌云密布,下起了绵绵细雨。
雷声在云层里轰鸣,小雨淅沥沥的伴随着雾气波洒下,街道上、路面上纷纷溅起灰色的雨雾。
细雨嘈杂,狂风在雨雾里,显现出波涛般的轨迹。
三两只野鸽子咕咕叫着,它们胡乱拍打着翅膀落在一家阳台上。
青色砖石铺就的街道,一辆黑色轿车穿行在上面,又快又稳。
驾驶座,司机正在开车。他戴着一副白手套,上面一尘不染。
车辆的后座,座位表面铺着一层暗金色毛毯。车的内壁,除了车窗外其他部位,全都被毛茸茸的真皮毯子覆盖,看上去奢华高调。
凯文双手横抱胸前,他正在闭目养神。冷峻的侧脸,莫名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灌铅般的浓云铺满天空,雨滴快速滑落,在砖块上溅起水花。
轿车正在向西区驶去,那里的郊外,有一栋专属于凯文的别墅。
前方是个转弯口,嘶得一声,汽车快速急刹,瞬间停下。
凯文缓缓睁开眼睛。
远处的灰白巷道中。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强壮男人斜靠在墙壁上,手持的黑伞伞面很大,完完全全挡住了汽车的去路。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