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早晨,空气里泛起强烈湿意。
辛特拉城外,一望无垠的原野。
两位统治者,一群皇家议会的官员、随军的女术士正在观礼。
“伊斯特陛下,卡兰瑟陛下,辛特拉的勇士已经集结完毕。”一位白发苍苍,一身蓝色甲胄,脊背挺直的老翁说,“一共召集到士兵一万两千余人,其中九千名辛特拉的兄弟,三千名由约翰·塔纳利斯爵士领导的维吉玛部队。”
众人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胸前锁甲带着蓝底三狮纹章的辛特拉士兵与泰莫利亚的军队分列两边,盔甲锃亮、携带者各式各样的武器,长剑,链枷、盾牌、石弩,武器磕碰盔甲发出洪亮的声响。
两千人骑在战马之上,头盔之下目光如炬。
肃杀的氛围令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撅蹄子。
鼓声和风笛声在周围回荡,奏响战争前的歌谣。
“只要您一声令下,军队立刻前往玛那达山谷,开凿防御工事。”
“此外,燃油和材料已经运抵伊伦瓦尔德林区的驻军站,那边的弟兄已经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
“一旦尼弗迦德越过阿梅尔山口,我们将立刻收到消息。”
伊斯特肌肉虬结的手捋了捋胡须,向前一步,
他一抬手,原本有些喧哗吵闹的军队顿时安静下来,鼓声与风笛声,武器碰撞盔甲声统统消失,周围静的可怕。
伊斯特目光平缓地扫过黑压压的士兵,其中仿佛蕴含着火山爆发般汹涌强大的力量。
“辛特拉的兄弟们,我相信大家都清楚今天目的,南边的尼弗迦德人长期以来一直在进行不义的侵略暴行,从1239年开始,占领艾宾,随后一直对辛特拉心存觊觎。”
“如今他们驻扎在阿梅尔山,随时可能入侵我们的家园,占领我们土地,烧毁我们的房子,杀死我们的亲人,抢走我们的财富,糟蹋我们的女人。”
“辛特拉的男儿,我就问一句,我们要坐以待毙?”
“干他狗娘养的!”
“把尼弗迦德人赶回老家!”
“杀光南方蛮子!”
军阵中人头攒动,山呼海啸。
潮水般的呼喊向着四面八方传递,整个平原仿佛爆发了一场小型地震。
“今天,即将奔赴玛那达的各位都是国家的英雄!”伊斯特语气一沉,带着难言的沉重,
“我不想欺骗你们,尼弗迦德人的数量两倍于辛特拉,且装备精良、兵强马壮。一旦和他们开战,受伤,流血、牺牲、在所难免。”伊斯特略微哽咽地说,“这意味着我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弟兄,再也见不到他们的亲人。”
“但因此,我们就要丢掉武器,向侵略者磕头跪地?”
“辛特拉没有懦夫,只有战死的士兵!”伊斯特身边,维赛基德振臂高呼,白发和唇边的胡须随之颤抖,“决不投降!”
“战斗!战斗!”士兵们用武器跺着地,一张张或青涩或是被海风吹得粗犷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怒目圆瞪仿佛要喷火。
“流干血!”
“不胜利毋宁死!”
伊斯特声嘶力竭地附和,挥动拳头,
“只要尼弗迦德敢来,我们就跟它打仗!”
“尼弗迦德人是为了邪恶的野心打仗,而我们是正义之师,家园守护者,我们拥有更坚定的信念,弗蕾雅女神的保佑,大海的赐福!”
“哪怕付出生命,我们誓与辛特拉共存亡!”
“正义必胜!”
“胜利!”
“胜利!”
伊斯特环顾沸腾的军阵,心潮起伏,握在胸前的双拳青筋突兀,不由重重点头。
一身男装,英气又美艳的卡兰瑟深吸一口气,目光掠过自己的士兵,掠过丈夫,脸色变得坚毅,翠绿眸子亮得吓人。
在她旁边,穿着蓝红相间的猎装,红发扎在脑后的特莉丝·梅里葛德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
“维赛基德,让大家保持警戒,马上出发!”
“遵命,陛下!”
白发老翁领命退下。
另一位背负法杖,带着一枚鹿角头盔,胡须浓密的莫斯萨克上前一步,
“陛下,布兰王已经安排好五十艘战船,每条船一百位史凯利杰的男儿,既是水手,也是以一敌十的勇猛战士。”
“史凯利杰的战船正在全速前进,五天以内就能抵达港口。”
“并且我已经邀请了史凯利杰德鲁伊之环的数位老友出手,消弭可能发生的海上风暴。”
辛特拉皇室们顿时精神一振。
莫斯萨克颔首,顿了顿,
“此外,我派去诺维格瑞的伊芙琳传回了消息,高文之家的状况与罗伊和杰洛特的描述一致。”
“孤儿们在那边受到了良好的照顾,免费接受教育,不存在任何的虐待或不公。”
“连对待无亲无故的陌生孩子都如此慷慨,更不用说对待自己的命运之女。”
伊斯特握住了卡兰瑟双手,四目相对,眼中尽是柔情,紧接着闪过一丝决然。
辛特拉的血脉绝不能被南方玷污!
大战之前为唯一的亲人安排好后路,他们才没有后顾之忧。这么做也是为辛特拉保留一粒种子,若是战争失利,未来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卡兰瑟又遗憾地摸了摸肚皮,她和伊斯特已经做过多番尝试,可几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丝毫动静。
仿佛这便是——命运!
……
艾宾某处一个石湖的悬崖边。
一只猫头鹰振翅飞过充斥着闹鬼沉船的原野,飞进城堡斑驳城墙上某一扇窗户。
“噗通…”绚烂的光芒和一阵惨白的烟雾中,猫头鹰化作婀娜的人形——
一个面孔被一层不停变幻彩光笼罩的,红色丝绒长裙的女孩儿出现在大厅,行走间长裙沙沙作响。
高大的圆柱支撑着拱顶,天花板上悬挂着硕大的枝形吊灯,看起来像是巨大的蜘蛛。
莉迪亚·凡·布雷德沃特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