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扬了扬手里的鞭子,他轻轻轰了轰牛头,好提醒它快些赶路,而不是去吃路边的草,等牛又扯了一嘴草往前走的时候,他才低声道:“书手,你觉得宝儿对我好吗?”
袁定珊靠在了只狼身上,只狼扬起一旁的破蒲扇给她扇着风——袁定珊自己是不热的,但是只狼的体温是高于常人的,若是她靠在自己身上,一会儿她就得出一身的汗。
“若论起亲密来,确实比不上我和白藏,也比不上玄采和韩密云,可是,这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我是姑娘家,白藏也是姑娘家;韩密云是个小子,玄采也是个男人,我们是没有什么限制的,你不一样啊,你是个男人,宝儿是个小姑娘,而且展靖之与她年纪相仿,无论怎么说,她也会与展靖之亲近一些,而不会与你太过亲近。”袁定珊这么说。
“珊儿说的对。”只狼附和着。
佛手并没有因为袁定珊的话而脸色缓和,他依然沉闷地赶着牛车,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想到了什么?和我说说呀。”袁定珊碰了碰佛手。
佛手看看袁定珊,他放下鞭子解自己的裤带去了。
只狼看佛手的眼神儿越发的不友好了,不过在他对佛手出手前,佛手开口了:“你见过这个么?”
袁定珊顺着佛手的手势看去,见他的人鱼线上端有一串纹绣,还是金色的,不过它们很快就隐没在了它的皮肤之下。
“那是……”
“岩山虫。”
不等袁定珊问完,佛手便给出了答案。
“那东西不是只有白藏才有么……”袁定珊的眉峰也压下来了。
佛手看向了前面扬着浅浅黄土的小路:“我从一开始就有过这种感觉,但是因为孤立无援,便从不惹是生非,果然,我的直觉是没有错的。”
“什么直觉?”袁定珊望着佛手眼睛眨也不眨。
佛手扭头盯着袁定珊道:“我最契合的主子,并不是宝儿,应该和宝儿在一起的是玄采,玄采、玄采……不就是东方的青鸟么?宝仪、宝仪、不就是有凤来仪么?黑与红相遇,才能形成大器。”
“这么说,也有理……那你呢?”袁定珊问。
“我应该与崔行川在一起。”佛手道。
袁定珊有些理不过来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又接着问:“那梧枝……”
“梧枝应该与司鸿春在一起,不过,梧枝与菖蒲一样,就是奴才而已,更何况,韩密云说菖蒲已经死了;真正的神童子有两位,那应该就是韩密云与崔行川了,因为,在侍奉娘子们找到的这几个护卫里,只有我与玄采是有神号,也就是说,侍奉娘子在带着自己的童子找人时,她们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机,现在她们的心机被人戳破了。”佛手又道。
“啊……就是说,只有神童子才有护卫,我、司鸿春与朱宝仪是没有专属护卫的,就像刀厚臣说的,我们只是用来帮他们混淆视听的?”袁定珊问。
“你们当然也有自己的护卫,只是与我、与玄采不一样。”佛手道。
“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我刚才还在想这个呢……”袁定珊抬头看向了天,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书手,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护卫虽说没有神号,但可能比我们更有神格。”佛手更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