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萱也红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福满满的头,叹道:“走吧。”
“是,夫子,请夫子务必保重身体。”福满满行了礼,便带着香蜜和桂糖离开了。
走出去了好远,福满满回头看,那个瘦弱的身影还在。
是季明萱一直现在门口望着她。
福满满回头,问道:“桂糖,你母亲认识的人多,能打听到季夫子的事情吗?”
桂糖不解,问道:“当然可以,只是四小姐怎么不问问季夫子本人呢?不更清楚些吗?”
福满满还没说话,香蜜就抢先说道:“季夫子现在这个样子,四小姐肯定是不方便当面问啦!”
桂糖恍然大悟,福满满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心情好了些。
倏尔,她又轻叹一声,说道:“季夫子好像对京都很熟悉的样子,我听着她话里有话,别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
“季夫子再冲动,她只是一个女子,且无依无靠,她能做什么呢?”桂糖问道。
“你不清楚,像季夫子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我怕她无牵无挂的,做起事情来,没什么后顾之忧。夫子疼我一场,我想为她做点事情。”
“奴婢一定让母亲仔细打听,四小姐放心。”
福满满点点头。
——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福满满还没有坐下来喝口茶休息,就看到福满怡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满满,满满,大事件!满春堂姐竟然动手打满和堂姐!”
“嗯?怎么回事?”福满满瞪大了眼睛。
“哈哈,是不是非常惊讶?”福满怡笑嘻嘻的。
福满满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姐姐快说,我这心里像猫挠了一样。”
福满怡拉着福满满坐下,开口讲道:“我今天早晨跟你说她们半夜争吵,你猜是因为什么?是满和堂姐向堂伯告状了,可她不是告的咱们的状,偏偏只说了满春堂姐的不好。堂伯一气之下,责备了满春堂姐几句。这才导致了她们昨儿夜里吵嘴。
结果今天他们一起出去逛庙会,满和堂姐抢了满春堂姐看上的簪子。当时没什么,等回了家,两人吵着吵着,满春堂姐打了满和堂姐一巴掌。”
福满满不解:“我看满和堂姐不是爱抢风头的人啊?怎么会和满春堂姐抢簪子,还打起来了?”
“谁知道呢?或许她都是装出来的,装的不争不抢,现在暴露了。”
另一边,福睿思罕见的收起了笑脸,盯着福满春,责备道:“我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却叫我最失望。不争气就算了,怎么能对妹妹动手呢?”
福满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嚷道:“是福满和非要告状的,不是我的错!明明她也参与了,她也挤兑福满怡了,却只告我的黑状。”
“别哭了!这里不是咱们家,知不知道丢人。”福睿思压着声音斥责。
“说是让我们来扬州玩的,可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还说我丢人,我不活了!”福满春噙着眼泪,破罐子破摔。
福睿思气得抄起手边的茶碗,朝她砸了过去。
“住嘴!还有没有个当姐姐的样子!”
茶碗“啪”的碎在福满春的脚边,吓得她连忙闭嘴。
“你妹妹那是在维护你啊,满春你怎么就不懂呢?”福睿思叹气道:“既然知道不是她们的对手,就不要去做对手了。及时止损,才是上上之策。”
“我看你是越长大越糊涂,你好好想想吧!”福睿思带着怒气离开了,给了福满和使了一个眼色。
福满和正捂着红肿的脸,看到福睿思的眼神。她点点头,伸手去挽福满春的胳膊示好,福满春不情愿的挣开了。
福满和放下手,叹气道:“姐姐,你不要怪我,我这样是有缘由的。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我们既然比不过,就要及时止损,懂得蛰伏。所以我才激得你和我动手,这叫示弱,麻痹别人。”
福满春听进去了,对福满和的恼怒也就没了。
她闷闷的说道:“对不起,满和,是我不好。是我太愚笨,还动手打了你……”
福满和笑了,她知道福满春的臭脾气,但也知道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姐姐,你也该磨磨脾气了。等堂叔一家回了京都,来往会更多。若不能收住你的脾气,惹了老祖宗不高兴,就不好了。”
“老祖宗最疼爱我了,她不会疼爱别人的。”福满春反驳道。
“我的傻姐姐啊。”福满和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一开始让咱们试探,惯着你的所作所为。如今却因为一点小事对你大发雷霆吗?”
福满春愣愣的看着她。
福满和接着说道:“昨儿晚上,父亲看到了郑家的家主与堂叔送礼了!郑家是什么样子的家族,想必你也明白。这样显赫的人家,路子四通八达,却和堂叔有来往,还送了重礼。
也许堂叔在扬州待了六年,并不是我们之前认为的不得圣恩,碌碌无为。咱们的父亲只是个五品的京官,堂叔却眼看着有很大的升官趋势,等回了京都,可能就要变天了。”
福满春若有所思,她说道:“那我们就藏拙,示好。”
“对,正是这个意思。”福满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