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启闵看徐集的眼神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满满的都是敌意。
她在电话里就把话说死了，说宣老爷子最多还有俩个多月的时间。
现在有意无意又说出这样一番攻心的话，也不知道她是真善解体贴，还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果然，宣老爷子有些心急了：
“人情是小，我应了你也成，但你能保证手术成功吗？”
“当然不能。”徐集也否决的爽快，“这又不是小手术，就算是华佗再世他也不敢打包票，我先前也跟七爷说了，尽力也就争取个百分之三。
退九十七步来讲，就算手术成功，也有大概率的引发并发症，就算幸运避免了这俩点，你身体的其他机能也消耗地差不多了，我后面养着你的身体，最多也只能保俩年多的时间.......”
宣老爷子：“......”
这是一下把他的前路全给说到尽头了啊！
房间一下陷入了沉重的寂静，徐集像是着急要走，看了一下手机显示的时间：
“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决断的，您二位再好好考虑，我这说闲也闲，往后要是有其他生意也想着我点，熟客打折，指定不会再坑你们了，我这赶飞机，先走了，再见。”
说完也不管俩位爷脸上是何色彩反应，意思下地朝病床上的宣老爷子欠了一下腰身，朝宣启闵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身就要走——
没走几步，只听身后宣老爷子叫住：
“慢着。”
徐集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戾不耐，阖了眼眸，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这才转身，温和地看着床上的老爷子：
“您说。”
宣老爷子顿默了几秒，像是作了什么决定：
“只要在宣家的能力范围，多大的人情我给你，老头子我就把命交到你手里了。”
徐集：“......”
她其实只是想赚几百万，这还真没料到。
不愧是早年混道起家的，老了老了，那点胆识还是在的。
“爷爷......”宣启闵像是有些意见。
宣老爷子像是没听见，只看着徐集：“那你看，什么时候手术？”
“下个周末吧！”
她还要上学呢！
“好，周末我派人去接你。”
徐集拒绝：“不用了，给我报销机票就行。”
她可不想跟外人交往过密了。
俩人这三言俩语的，直接把一条命，一个无法估价的人情给谈妥了。
宣启闵脸上黑沉地无法言表。
老爷子老糊涂了，这个‘钱多多’摆明了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个人情应下，怕不是以后整个宣家都得受她制衡了......
临了，徐集还是强调了一下手术风险，并且向老爷子索要保证，就算手术失败，宣启闵这个孙子也不能作出任何报复性的发泄行为——
医闹的事儿还少吗！
这次，宣启闵亲自把人送到了研究院的大门口。
甄十一先一步去把车开过来，这个空档，宣启闵像是随意问起：
“你脖子上的伤，还没好？”
那白色的纱布包着，他从一开始就很注意了。
怎样的受伤行为，才能伤到脖子这样脆弱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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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
后来、宣七爷狗着：别说人情，连我这个人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