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该听说过丹巴七部的头鱼宴吧?”珑格郡主说着,便命人将铁笼中被铁链拴住的玉色海东青拎出来,“可头鱼宴,要开了冰凿了河,猎到第一尾鱼才能举行。”
说完,海东青已被倒挂在沸水上头,玉喙中瞬间发出凄厉的鹰唳,似铁钩一般撕扯着众人耳膜。
现场一片冷寂,灼热的水汽不断熏蒸着上方的白羽。
“主人!属下知错!求主人,求主人!”脚边的海灵忽地抱住珑格艳红色的宝靴,喉中是沙哑的哀求,“主人!”
“哼!”珑格烈焰般的唇轻挑一下,抬脚将靴底踩在她脸上,“若再有下次,本郡主就换个法子玩了。”
海东青被取下来,扔在海灵身边。
“不过,好在殿下要的人还是带回来了。”珑格郡主坐回躺椅中,看向萧逸寒,“就是不知道殿下现在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萧逸寒看着丹巴七部的人,将一个大麻袋的口子松开,露出半张结了痂的脸,此人确是那个花炮局爆炸后就消失的方启文。
“郡主帮了本王这个大忙,只要本王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珑格又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在萧逸寒面前挑了挑如画的浓眉:
“现在咸布没有了,谢家还被顺藤摸瓜揪出了线索,若不是谢家的人自身难保,本郡主也不会想要与殿下合作。”
“这都是小事情。”萧逸寒看着酒杯并不想接过来,“谢怀津不是死了?线索断了还怕什么?郡主若是想要咸布,可以多在京城留一段时间,来日方长。”
看着萧逸寒云淡风轻的表情,珑格郡主又向前凑了一步:“我可以留在京城,可是不能以这个身份留在这里。”
“那你想要什么身份?”萧逸寒亦向前凑了半寸,两人鼻尖几乎可以碰在一起,说话声音更是低得不能再低。
却见珑格郡主红唇微启,将银杯中的葡萄酒一饮入喉,便迎上了萧逸寒微弯的唇角。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阴鸷,抬手擦了擦酒渍:“郡主是想做豫王妃?”
“你的王妃?”银铃般的笑声随之传来:“本郡主还看不上你!”
萧逸寒冷冷看了一眼面前放肆的女人,却见她面目亦是恢复寒冷:
“我要的是燕王,萧晏之。”
“主子……”客云来掌柜在此间隙将两人谈话打断,低语从萧逸寒耳边传来:“燕王府探子回报,燕王并没有毒发,只是貌似与燕王妃闹了矛盾,还把陆太医从府中赶了出去……”
“矛盾?”萧逸寒转头,眼神轻轻瞟上了对方的眼睛。
“是,据说是燕王妃败坏妇德,恃宠而骄,现在被罚砍柴做饭。”
“哼,不知好歹。”
见萧逸寒起身,客云来掌柜连忙为他披上墨色云纹斗篷。他随意理了理,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太后寿宴,你还有个机会。”
燕王府内,萧晏之看着身旁新王府的设计图,心烦意乱。
自己都这么关心她了,却连早膳都换不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王爷!臣妾的早膳做成了!”
听见陆挽澜一声嚎叫,萧晏之瞬间躺回了软塌上。不一会儿,便见书房的门扉缓缓打开,门外的小人迟迟不进。
迟铮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姑娘,已经有几波探子来探查虚实了,属下按照姑娘的吩咐放出风去,不出半天,姑娘是个失德的妒妇之事定会传遍京城。王爷有恙的事半个字也不会透漏。”
陆挽澜点点头,便进了书房。
端着做成饭,又被小喜兑了热水的笋尖瘦肉粥,心里忐忑不安。
可想起萧晏之昨夜的撩人,又差点笑了出来:“王爷,你快起来,尝尝臣妾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