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张狂,你可看见圣上不悦?”姚廷安慢条斯理地抚着墨须回问。
“没有。”
“再不济还有御前的人,用得着你出头?”他见姚松鸣渐渐平静,便又端起茶盏拂了拂茶叶,“不是为父不想说话,那段大人至今都未发一语,谁人就算再愤慨,又能说什么?使臣来贺之事全赖礼部接待,如今搞成这般模样,也算他咎由自取。”
“可是父亲,那丹巴七部里一定有杀害李侯爷之子的凶手,或许还有中秋刺杀燕王妃的人……”
“鸣儿!”姚廷安将茶盖扣了回去,语气微怒,“你看燕王妃的伤势,不过半月就能御马,像是重伤的样子吗?”
“这……”
姚松鸣不语,看着那些大宛烈马,陆挽澜两次红妆怒斗,衣袂飘飘的身影忽地重合在他脑中。
圣上和太后曾经反复确认燕王妃的伤势,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死里逃生。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演戏?!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那群墨色烈马后头一抹艳红色的华服,忽而引起他的注意。
见陆云帆和陆云策鬼鬼祟祟跑开,姚松鸣顿觉有诈,兴许刚才那匹马发了性就是这两人搞的鬼!
想到这便起身就走。
姚水月显然也知道他的意图,连忙揪住他衣角,小声问:“兄长,你去哪儿?”
“月儿,为兄去去就回。”姚松鸣看了眼父亲,便告退了。
“让他去吧。”
见姚松鸣走远,姚廷安才换上一副慈父的笑容,拍了拍姚水月的小脑袋,“月儿是很担心陆家的那个小子?”
“啊?”姚水月听到父亲竟这样拆穿了自己的心事,如雪香腮顿时羞的通红,“哪、哪有的事啊?”
说完便拎起湛蓝色的裙裾,跑去了后边姚夫人身旁:“母亲,你看父亲又,这般取笑孩儿。”
“好好好,为父不说了,马球赛要开始了,哈哈哈。”
姚廷安抚着浓黑的胡须笑了笑。
转过头来,看着一群不知深浅的年轻人,围在太后和圣上面前主动请缨,脸上的笑意逐渐被一抹忧虑取代。
王太后见这情形,又想到珑格郡主方才对王家人的辱骂,觉得劝她们回去实在不妥。
这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只是放眼望去,眼前代表大周出战的公子贵女,除了几位少将军上过战场动过刀枪,其余几人的拳脚功夫实在不到家。
而这燕王妃就不同了,她在中秋遇刺时的表现已经超乎众人想象,而这珑格郡主也说她才是唯一的对手,想来有这燕王妃参与,可保万无一失。
思于此,王太后便看向陆挽澜试探性地问了句:“燕王妃可要上场啊?”
这句询问,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除了那些不待见陆挽澜的人之外,其余众人仿佛也是高兴的。
珑格郡主自是不用提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一副恶婆婆扮相的淑太妃。
她见陆挽澜没有立即回复,转了转眼睛起身便道:
“太后娘娘,这么重的担子,您怎么能让这个目无王法的女人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