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冲斜眼睨了一下那三个被炸得破衣烂衫的陆家兄弟,脸上哀伤申请猛然凝住:“不是把你们绑了?怎么还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淑太妃见状急忙起身,挡住岳冲的视线,“那膳房又不是他们炸的!”
“那是师妹你炸的?”岳冲一脸震惊。
起初右掖军被偷袭,一队埋雷的将士人马俱亡。他还以为豫王那孙子钻营两年,竟是有了泼天的本领。
可直到这三个货出现,他才得知是因为行宫膳房爆炸起火,崩飞的瓦片和房顶便成了杀人利器,而眼前的四人正是目击证人。
陆家兄弟显然没有被岳冲的威严震慑,只从他话中听出端倪,敢情把自己绑在膳房等死的是神机营的人。
现在更是不想受这莽夫的冤枉。
陆云帆舞着破烂衣袖又来了劲头:“好你个大胡子!差点害了我们兄弟你不说,要不是淑太妃救了我们兄弟三人,你看看我们老大能不能放过你!”
“就是!现在外头这么乱,也不知道我家小妹怎么样了!”陆云策撇过脑袋冷哼一声,“还有三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也不派兵去救人!”
只有陆云昭看着营帐顶欲哭无泪:“我那满膳房的翡翠琉璃盏,还有最后一道菜,可都炸成灰了啊~”
岳冲看见这仨人就烦,无奈只转头将淑太妃请入座中安慰:
“原来是师妹救了他们,那你可看见炸膳房的人是谁?这么大的威力,就凭膳房里一箱子火铳可达不到。”
“是那个珑格郡主的贴身侍女,土骨论·海灵。”淑太妃一边拭泪,一边笑这岳冲少见多怪,“她把一整袋面粉倒进膳房,灶台上还燃着火,自然会爆炸。师兄行军打仗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个吗?”
“嘶……”岳冲挑了挑眉毛。
淑太妃和燕王妃做月饼时炸了厨房的事,他略有耳闻。当时他还在怀疑,燕王府莫非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火器。可要是照这么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淑太妃目光咄咄逼人,直探岳冲心底,“这叫粉尘爆炸,是澜儿告诉我的,她既知道这个道理,那丹巴七部的人知道这个也不难。”
说到土骨论·海灵,淑太妃更是心焦:“现在那炸了膳房的凶手,已经去了十七渡口,你又不肯下令去剿灭叛军,他们都杀红了眼,退到那里时,我晏儿和陆大人岂不是要前后夹击?”
这说来说去,又说回来了。
岳冲纠结地直挠头:“师妹!你就不该让燕王殿下去趟这趟浑水!圣上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他不过是去帮陆云礼罢了!”淑太妃也来了脾气,擦干眼泪站直身躯,“你们明明知道陆大人作为山西巡抚,押着那山西布政使蔡察一路进京凶险异常,现在人就在三十里外的渡口,你们就是不肯派兵支援,那蔡察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见岳冲只顾运气不说话,便又拔高声调:“现在豫王逃了,你们还不派兵,莫非是师兄你有什么把柄在蔡察身上,也怕他面圣阻了你的官途!”
“他就是个饵!!!”岳冲生怕师妹误会自己,无奈低喝一声,“陆云礼面圣的时间、路线,那都是圣上计算好的,此时行宫鹿霄殿内,怕是还有人蠢蠢欲动!”
“那也不能就这么等着,现在这时候,只怕凶多吉少……”
淑太妃话未说完,便又听见帐外马蹄嘶鸣:“报!!!总兵大人,礼部尚书段大人在外头求见。”
“哎呀~!不见不见!”
岳冲胡乱挥着手,见角落里三个陆家兄弟欲言又止,忽地又想起行宫大殿若无神机营令牌,这些人也进不去,外头形势严峻,须得赶紧把这些大麻烦打发了才行。
旋即丢了个令牌给一个游记将军:“去,把淑太妃和陆家兄弟,连同段大人一起护送回行宫。”
“我不走!”淑太妃随不愿意,还是被生拉硬拽出营帐。
“还有!”岳冲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把谢家的父子一道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