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说着,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背,“不去,我照看我阿娘。”
周羡一愣,眼眸一动,“我听说了,你堂兄将要娶国公府的女儿,你祖母同你阿娘,都是要上京城喝喜酒的。你哥哥要去考春闱,若是得中,我可以帮忙,将你哥哥留在京中。”
“左右你父亲是个闲人,到时候你们一家子不是照样可以在京城里团聚?”
见池时若有所思,周羡立马又趁热打铁道,“你祖母为人不好相与,总是要你母亲在她跟前立规矩。你虽然厉害,但这内宅女人之事,你也没有空时时刻刻盯着。”
“你祖父还在永州任职,那你祖母也不好去。你们一家子去了京师,你母亲岂不是轻松了。”
池时眼睛一亮,这的确是她的一桩心病。
姚氏做生意很厉害,也志不在内宅。可如今这世道,一个孝字压下来,不说吃什么大亏,总归是要受累受气的。若是能够同祖母离得远些,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你这般本事,留在永州那也是埋没了你。不光如此,有你祖父在永州府里坐镇,你也不好压过他去。你随我去了楚王府,天下所有的案子,只要你想查,就没有你查不得的。”
周羡见池时越听越精神,心中默默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他这番模样,简直像是引诱小肥羊的大灰狼,不对,池时并非是什么小肥羊,他应该是黑心羊。
可是,那案子他已经查了很久了,这回麻姑死了,线索又断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池时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仵作,没有之一。
即使他嘴欠,即使他动不动就打人……
可是,他能忍。
池时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什么意思?”
“我也有一个要求。我想要查我阿爹当年遇袭的旧案。你既然将我家中查得一清二楚,自然是知晓。就在我出生那一年,在我阿爹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突然血淋淋的被人抬回来,虽然命捡回来了,但是身子也彻底的垮了,整个人都变得心灰意冷。我问他,他不说。”
“那会儿,池家就在京城。他不开口,定是牵涉众多,我若是要查的时候,你得为我助力。有仇必报真君子,我池时这辈子,从来不吃活人的亏。”
周羡一愣,有些讪讪地。他的确是查过池时,就在他在面摊上给出那块楚王府的令牌之前。
他虽然看重有才华的人,但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敢收到楚王府去。京中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像是这永州,虽然民风彪悍,凶杀仇杀不断。
但真刀真枪的干,远比暗箭伤人,来得要让人轻松许多。
“不必在意。我也是看在你是楚王,手握清白印,方才想随你北上的。若非如此,一个滚字早就送给了你。”
周羡的眼角抽了抽,“有些话,真的不必说。”
即便我是楚王,你也无时无刻不把滚字写在脸上,真的!
“池时,我应承你。我也希望,你有一日,能够帮我查清,我想要的真相。”
周羡看着池时的眼睛,重重的许诺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