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水淼淼越发觉得1016明智。
如果不是保留了武功进度,可以主动控制气息,今天就要露馅了。
郎中抬起手,眉头紧皱:“林老爷,准备后事吧。”
林大武咆哮着:“满口胡言!”
......
县太爷的排场比捕头大多了,还有人专门给他端了把椅子。
也许是他的椅子用的时间长了,跟他的屁股更契合?
县太爷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坐下,听着捕头汇报情况。
曹鹏举越听越暴躁,明明是他挨了顿打,怎么还成了他打人?
要说曹鹏举也是个狠人,这么久了,受伤的胳膊还没处理,就让断臂耷拉着,方便卖惨。
可他也不想想,他长的五大三粗,一脸凶相,卖惨也得有人信。
“县太爷,林氏满口胡诌...”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林大武就听出来了,顺手抄起地上的凳子冲出来:“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账。”
捕头迅速架住林大武:“一切都有县太爷做主,林老爷稍安勿躁。”
“我儿命不久矣。”
林大武瘫在地上痛哭出声。
曹鹏举惊疑不定,才一会儿不见,林妙妙就要死了?
肯定是装的。
县太爷自认公正廉明,可也是个性情中人。
他先询问了郎中,得知林妙妙随时都有可能去世,心不由自主就偏了两分。
接着他让府里的丫鬟家丁挨个作证。
黄鹂哭着扑到他面前,还拿着休书:“青天大老爷,为我家小姐做主。”
话还是那些话,曹鹏举为了小妾暴打发妻,还当场写了休书。
其他丫鬟家丁纷纷附和,都说曹鹏举经常虐待林妙妙,打的她下不了床。
卖身契在水淼淼手里,还当着林大武的面,丫鬟家丁也不是傻的。
真惹了林大武,被卖到荒蛮之地,这辈子就完了。
县太爷气的脸都黑了:“曹鹏举不敬发妻,状告无辜,带回去重打二十大板。”
水淼淼脸对着床帐内侧,听见这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快把自己弄死了,才打二十?
而且听意思,不用坐牢。
捕头小声劝道:“老爷,两人原是夫妻,判的重了。”
县太爷想拍惊堂木,可惜面前没桌子,只能拍椅子扶手:“不如你坐我的位子?”
捕头消停了。
人群呼啦啦又走了,夹杂着曹鹏举的喊冤声。
林大武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我的儿啊!”
水淼淼装作刚清醒的样子,虚弱地睁开眼睛:“爹,我想回家。”
“回家,回家。”林大武机械性地点头:“爹带你回家。”
“爹,这些年太苦了,我要把这院子卖掉。”
这点儿小事,林大武才不在乎:“妙儿说啥就是啥,卖!”
水淼淼从眼角挤出眼泪:“爹,我身上好疼。”
“郎中!郎中!”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水淼淼彻底放松下来,看着一屋子人忙忙碌碌,将需要带走的东西装箱打包,最后抬着自己上了马车。
离开前,她想起门匾上的“残荷”二字,吩咐黄鹂摘下来收好,说不定以后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