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远在范阳军中任职,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干的活贼多得的奖励却少,有军情都要带兵冲在前面,屡立战功,可是苦于朝中无人为他说话,晋升的很慢,满足不了他的职业追求。
他也不是傻的,几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让他悟出了一个道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想办法抱大腿,谁的腿粗抱谁的,谁对他有利抱谁的,只要保准了大腿,保管有求必应。
他此次回长安述职,想着给朝中几位大臣送点礼,好让自己的官位再往前进一步。
送礼也是讲究技巧的,京城之中到处都是眼线,除了皇上的,那些政见不同的人也相互监视,眼巴巴地等着抓对方的把柄呢!这时候大喇喇地上门送礼,极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知道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南郊都有庄子,所有悄摸多来,先打通庄子上的管事的门路,在通过他往里递东西。这些京官大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他们实实在在落到好处,不愁他们不给自己美言几句。
今日出门不利,礼还没送到就曝光了,朱勇跟着他打仗还行,可是嘴太笨,连个小孩子都应付不了,只能他亲自出马:
“诸位乡亲,这位小郎君,我们主仆不过是路过此地,根本没听说过所谓的谭家村,更别提它在哪里了,我的这位仆人不通乡音,估计听岔了,我在这里替他向小郎君道歉!”
他眯眼笑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看着许勋安眼里,简直就是人傻钱多的典型代表。他虽然跟安庆喜熟悉,可是安怀山时候外官,没有传召不能回长安,所以他并不认识安怀山,如果认识就好办了,就算不认识,他也决定不能放过他:
“大人言重了!这个孩子家里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派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借粮食!真是可怜啊,我路上遇着,看不过去才想着载他一程。
听过他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老人,还是上过战场,为大齐边疆做过贡献的人,这样的人值得尊重。可惜我人小力薄,帮不了他太多,连谭家村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家里的老人能不能熬到他借粮回去……”
许勋安说到这里特意听了下来,给围观的百姓一些发挥想象的空间和酝酿情绪的时间。
都是一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听到这儿哪能不动容,有些人甚至想到了自己,想起家里的老人。都是从苦难里走出来的,常青的情况引起他们的悲伤,纷纷抹泪叹息。
他们也只能抹泪,家里也快没有余粮了,老老少少都有不少人口,自古尚且不暇,哪有能力帮助别人。
可是有人有这个能力啊,眼前不就杵着一位吗!你看这人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有钱人,还长了一脸忠厚良善的模样,不会不帮吧!
“这孩子估计是记错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谭家村。”
“是啊,真是可怜,家里还等着他借粮回去呢!”
“我看这位大人是个面善的人,指不定能帮帮他!”
“大人就帮帮着孩子吧!这也是积善求福的事,天上的神仙一定能给你记上一笔。”
“见死不救恐怕会损阴德吧!谁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