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随苍穹脚步,从夕阳末时直到夜幕降临,北堂墨只觉自己好似一直都在围着枯林打转,偏生苍穹脚步不停,她也只能默默跟在身后,没办法,她既是路痴有对此人生地不熟,跟着苍穹虽是脚下冰层冻得自己直打颤,也好过迷路绝望脚踩碎尸心慌慌。
...咕噜...咕噜噜
终于在北堂墨肚子第三次咕咕直叫时,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屋前,北堂墨站在小屋前抬头环视四周,不同于之前马车下榻处的血腥恐怖,此地反倒是别有洞天,竹篱笆堆砌而成的院内几棵梨花绽放,随夜风吹动飘落纯白花瓣纷纷扑坠地面。
落入北堂墨眼中,北堂墨仿佛还能看到了天青阁上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帝无羁,白衣出尘俊逸无双,连嘴角都不自知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北堂墨从始至终都希望见到帝无羁安然无恙,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墨深叹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了正低头凝视自己的苍穹。
“…”
“…”
四目相对恍惚中北堂墨脑海中萌生出一个慎思极恐的想法,这苍穹与帝无羁从始至终根本就是一个人...
...咯吱
不合时宜的开门声响起,惊醒了北堂墨自觉荒唐的思绪,慌忙移开目光望向自门后款款而来的娇媚女子,螓首蛾眉灿如春华姣若秋月,即便身着粗布素衫也无法压盖其琼姿花貌,只将北堂墨看愣在原地,若是将此女子与帝梓潇相较,那也是算得上各有千秋独树一帜。
女子寻着北堂墨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目光,愣了愣神,再见苍穹转头而来,忙压低了身姿欠礼道。
“主上受累,奴家已备好晚膳,还请主上屋内用膳”
“恩”
苍穹点点头,并未多看女子一眼,反倒是抬手推了把呆在原地的北堂墨,被推得一个仓促的北堂墨险些在女子面前跌了个五体投地,一站稳就朝苍穹做个了鬼脸,毫不自知的唾口而出亦如往初。
“最艳丽的蛇最致命!长得帅的都有毒!!!”
“咯咯咯”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随北堂墨的暗骂同时响起,北堂墨扬眉看向掩唇轻笑的女子,不好意思的呡了呡唇,这女子能在苍穹面前自称奴家,想来跟苍穹是一伙人,此地实属荒郊野岭除了女子一座屋檐便再也寻不得其他,再看女子确实倾城貌美,方才看向苍穹的目光亦是崇敬温柔,难不成苍穹草屋藏娇?养了个小老婆在此?所以才会对此地这么熟悉?
北堂墨越往下想眉宇蹙得越紧,心底竟萌生莫须有的酸味,一张脸鼓得如同充气的包子,连看向女子的目光也变得莫名迷茫,只瞧得女子忍不住朝北堂墨垮了步,行礼道。
“世子,请进屋用膳”
“有醋溜丸子吗?”
“啊?”
“哎...”
女子一愣,看着北堂墨深吸了口气,呼气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内,就着苍穹递来的竹筷,捧起碗就默默吃了起来,余光瞧着不断给苍穹布菜的女子,在寻得两人眉宇间的目光交流,这顿饭真是吃得北堂墨打心眼里觉着酸,明明放眼满桌没一个醋味菜肴,她却吃出了喝尽整缸陈醋酸掉五官的感受,更恨自己居然一心二用,明明心里念着兔子,居然会被苍穹迷惑,也正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啪!
伴着竹筷被北堂墨猛地摔上桌面,北堂墨昂头站起,盯向苍穹和女子一眼,撅嘴揶揄道。
“我吃饱了!灵主慢慢吃”
说完北堂墨咧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转身就出了屋,仅剩下苍穹和女子的屋内,女子顺着苍穹视线望向院中北堂墨撞上梨树就开始拳打脚踢的撒气呆萌样,再见苍穹银面遮盖不住的眸中破冰笑意如沐春风,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