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内北堂墨凝视着贺君诚,她看不懂贺君诚眼中的迷茫,也得不到贺君诚口中的答案,种种叠加证实了她心中所想,放大了她的妄想之下的愚昧无知。
她曾把贺君诚当成家人一样放在心上,却不想有一天她在自己家人口中见识到了自己有多蠢多笨多能被人利用,像极了庆毓光对自己的嘲讽,她还真是个笨蛋!
偏偏她这个笨蛋事到如今还想要自欺欺人,北堂墨突然仰头大笑出声,抬手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遮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得贺君诚心慌失措间抬手紧抓北堂墨的双肩。
“北堂墨!”
“贺君诚!”
北堂墨一声厉喝止了贺君诚口中的急迫,震出了贺君诚暗藏在眼底的痛苦,刺激着北堂墨脆弱的神经,北堂墨看着贺君诚,沉呤半晌悠悠启齿道:“你可知世间情感万千信任最难,想要得到信任需要很久很久甚至一生,可要失去信任一秒就够了...”
“北堂墨,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够了!”
话语如临结束的宣判似一道彻底打醒贺君诚彷徨的耳光,贺君诚收紧握住北堂墨肩胛的双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惶恐与挣扎,沉声似是从牙缝挤出的颤音道。
“北堂墨!你以为你临南城千百横尸是命,我西屿百万百姓就不是命吗?”
“...”
“你以为我身为西屿太子就能为所欲为吗?你可曾想过我身后还有这个西屿国!你可曾想过我肩上所承担的责任!”
“...”
“倘若我皇兄没死,你就是要上天我都陪你,哪怕踏入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
“而今你想让我如何?究竟要怎样你才能释怀!”
贺君诚压制到极限的嘶吼令北堂墨整个人傻在了原地,她从贺君诚瞳孔中看到了她当初濒临死亡前的绝望也看到了从绝望夹缝中腾升的一缕期望,期望与绝望交替让置身其中的人仿若生死一瞬,触动北堂墨心中绷紧的神经,冷静了北堂墨心里的怒火。
“我...”
贺君诚寻着北堂墨眸中闪躲不定的目光,两人僵持许久,贺君诚颓废的叹了口气,低头松了钳制住北堂墨的双臂,转头仰躺在椅子上,就着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厉声喝道。
“上酒!”
门外被屋内一阵笑一阵吼搞得风中凌乱的云启闻得贺君诚令意,连忙正了神色,端着酒壶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见贺君诚满颜凝重,再见北堂墨呆愣沉默,云启忙放下两壶酒转身出了房间,他可不想待会儿太子一个不爽转移到他身上,那起码得诸事不顺倒霉半年。
再次恢复安静的房间内贺君诚拿起云启送来的酒,放了一壶到北堂墨眼前,也不管北堂墨究竟喝不喝,自己先喝了起来,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北堂墨若是不信,他也舍不得对北堂墨动手,故而自顾自喝着闷酒,北堂墨闻得耳边饮酒声,偷偷抬眸瞟了眼贺君诚,抬手伸向酒壶也跟着喝了起来。
酒过半旬,沉默许久的贺君诚从怀中拿出一物丢到北堂墨怀中,北堂墨愣了愣神,低头看向贺君诚扔到自己怀里的玉佩,猛地眨了眨眼驱赶着上脑的酒意,缓缓伸手执起玉佩放到自己眼前,心下一惊,转头看向贺君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