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山涧呜咽作响,月光拉长两抹随帝梓潇之后潜入山寨的身影,北堂墨猫着身子蹲在目标房间后方的窗户下,转头看了眼帝梓潇方才被人包抄的地方。
她刚刚藏在山后丛林中距离帝梓潇甚远,听不到帝梓潇与那群人的谈话,但见帝梓潇被肖籁带走时特意回眸瞟了眼自己,不过她脑子向来迟钝经常屏蔽重要信号。
好在墨北看懂了帝梓潇的眼神示意,了然此地非安全地带,再见许统领又暗下了命令,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帝梓潇,看样子必须速战速决,墨北思索间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北堂墨转头看向神情紧绷的墨北,墨北知道北堂墨好奇却并不打算在此时给自家庄主详做解释,环视了番四周动向,给北堂墨指了指头顶的窗户,北堂墨点点头,双手一伸很是麻利的跳进了屋内,墨北见此也跟着爬上了窗户。
两人一前一后在屋内落了脚,对视一眼后看向屋中背靠梁柱似是昏睡过去的两名女子。
北堂墨寻得梁柱左方女子是阮玲玉,心下一惊,移动目光看右方女子,观察着两人神似的容颜,琢磨着右方女子应该就是阮玲馥了,认清目标的北堂墨小心翼翼靠近梁柱。
临到梁柱时北堂墨率先蹲身查看阮玲玉伤势,观得阮玲玉仅是昏迷之相,不免松了口气,掏出自制的驱香丸给阮玲玉服下,将阮玲玉交给墨北,墨北接住阮玲玉,抬头接应上北堂墨视线,两人同时点头。
墨北抱起阮玲玉退到屋内角落处,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阮玲玉,心知阮玲玉到过万焅山庄,清楚北堂墨和灵主的关系,即便醒来也并无大碍,可阮玲馥对突如其来的北堂墨难免会心中怀疑,加上北堂墨盛传于江湖的种种不实,不排除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可眼下墨北又不能直接违背北堂墨的指令,只能借住形势见机行事,总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的目标都是保护北堂墨,目光随思绪始终落在北堂墨身上。
北堂墨寻着墨北眸中的担心,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给墨北比划了个“OK!”的手势,瞧得墨北脑门一阵抽疼,有这么位乐天派的主子,有时候未必是件坏事。
毕竟身处困境还能笑出声的估计就他家这槑心槑脑的主子,墨北心里想着,抬手回了北堂墨一个“OK”,可把北堂墨乐得只觉墨北也开始渐渐被自己同化了。
当然高兴归高兴,北堂墨没忘自己眼下的任务,转移视线落到昏迷的阮玲馥身上,两指并驱先是探了探阮玲馥脉搏,虽说贺君诚如今与自己分道扬镳,但当初也是费劲心力教授自己医术。
以至于北堂墨现如今对探脉观相虽非顶尖杏林高手,基本探知还是不在话下,北堂墨观得阮玲馥脉搏平缓有序,心下诧异,这阮玲馥完全就是正常人的状态,不该呈现昏迷才对。
正当北堂墨冥思苦想之际,阮玲馥微微睁开低垂的眸子,看着北堂墨在自己腕间探视的双指,顺着手指再到北堂墨腰间的荷包,微微蹙眉,这荷包上的绣纹不像出自千机阁,若北堂墨当真是小主子,应该会有当年千机阁专门送给兰主子的荷包。
她记得父亲曾说过荷包内有兰花纹绣,眼下薛凌风就在上方,她没有机会打开荷包一探究竟,不如破釜沉舟赌一局,毕竟以薛凌风性格绝不会为了普通人耗费如此心力。
阮玲馥打定主意,借着北堂墨欲探究自己颈脉的动作,用藏有血蛊的左手取下腰带内千机阁世代珍藏的金梭,右手一把抓住北堂墨探上自己颈脖的左手,两手并做迎上北堂墨被自己吓得满脸震惊以至双眸大睁的视线,快速扑到北堂墨同时将左手内的血蛊随金梭按上北堂墨胸膛时摁碎。
...噗呲
音似利刃划破肉体的刺耳声带起腥红血液瞬息布满北堂墨胸膛,北堂墨看着满眸红艳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余光寻得墨北朝自己扑来,北堂墨接应到扑在自己身上的阮玲馥暗示,心下茫然却也难得脑中灵光神显,忙抬起被掩藏在身下的手掌正对墨北摇了摇。
墨北接收到指令猝然停下脚步,与此同时一抹来自屋顶之上不一般的力量让墨北浑身一震,再见北堂墨手掌又朝自己摆了摆,连退三步回到角落内将阮玲玉抱起转移阵地。
北堂墨见墨北懂了自己的意思,闭唇缓慢松了口气,感知着阮玲馥靠上自己肩头的脸颊转动,北堂墨被阮玲馥压在身下的左手内被阮玲馥塞进了金梭,耳边传来阮玲馥密语。
“庄主别怕,听我说”
阮玲玉话语同时感应到北堂墨左手指动了下,知道北堂墨懂了自己的意思也明白薛凌风不可能有太多耐心,眼下还不出现不过是在等待最终尘埃落地,所以她只能长话短说。
“薛凌风以楚潇潇引诱庄主来此,其中缘由我不多说,世子自然清楚”
闻得阮玲馥所言薛凌风,北堂墨心下一沉,为让阮玲玉继续说下去,北堂墨又动了动手指,阮玲馥继续道。
“此地已被薛凌风施以刑阵,刑阵启封虽牢不可破但其源头为玄雷术,我阮氏金梭具有克制与熔淬雷术的神效,待会儿世子可借住金梭逃离此地,请务必一定要替我救回家妹”
“...”
...卧槽?!
...刑阵?好牛逼的样子!
...还ZTM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居然还设局等我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