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金家主端着蛋炒饭出去,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庄主了”
“那庄主现在何处?”
“裕华阁”
闻得灵巧解释,阮玲馥扬眉呡唇,她知道方霁和墨北在裕华阁养病,庄主回府看望两人并无稀奇,就是这蛋炒饭...
阮玲馥想着瞅了眼说完后继续憋笑的灵巧,心下何止诧异简直奇迹,这金蝉跟厨房八字不合可是凤陵人人皆知,由此可得金氏探子有多悲剧。
不过金蝉做的蛋炒饭真能吃吗?会不会给小主子吃出毛病了?
阮玲馥越想越心忧,免不了多看了两眼灵巧,望向阮玲玉,回首对上灵巧吩咐道。
“我去看看庄主,你守好二小姐,若是二小姐不听话,家法伺候!”
“是!”
“家姐!我保证乖乖的!你能不能收了天蚕丝!我会...哎...”
阮玲玉启齿求饶却唤不回阮玲馥远去的背影,末了无奈转头对上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灵巧。
看样子今晚自己别想好过了,所幸换了姿势靠上椅子,偏头望向窗外月色。
皓月之下假山水榭叮咚作响,清泉回廊美不胜收,悬挂廊檐的灯笼光耀拉长行走在廊间的妙曼身影。
阮玲馥瞧着不远处即将达到的裕华阁,念及此时正在阁内看望墨北和方霁的北堂墨,低眸看了眼特意准备的衣袍。
毕竟突然前去又毫无理由难免会让北堂墨生疑,而今自己衣袍在手也可说为两位病人配备,北堂墨应该不会太过诧异,阮玲馥打定主意加快了脚下步伐。
裕华阁内灯光摇曳照亮静躺在床榻上的两人,北堂墨迎着光亮走到床榻间,左看了眼包成粽子的方霁,右看了眼面无血色的墨北,心下隐隐犯痛。
不经想起当初在自己怀里死去的惊蛰,从怀中拿出贺君诚交代给自己的药丸,率先给方霁服了下去,抬手顺势探了下方霁脉搏,确认无疑后方才缓缓坐倒墨北床前。
“墨北...”
北堂墨唤得很轻似是怕惊扰了昏迷中的墨北,可话音落下许久除了徐徐风声,她便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半晌北堂墨黯淡了瞳孔,抬手替墨北理弄了番锦被,沉思半晌还是拿出了自己研制的药丸放到墨北嘴边,喃喃自语道。
“墨北,这是我做的药丸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要不你试试?”
北堂墨看着墨北毫无反应的神态,手臂微微轻颤带起眸中泛起的泪光,一念之间生死一瞬。
她没忘记当薛凌风攻击自己时墨北的义无反顾,更没忘记当墨北发现受伤的人不是她时眸中闪现的欣慰。
这世间唯真情难得,她与墨北还有惊蛰一路走来诸多坎坷,经历时间与劫难磨砺,常言道宝剑锋从磨砺出,生死相交又何尝不是。
若是自己能聪明点,墨北也不会因着自己而遭受莫名劫难,思来想去,北堂墨连叹了好几口气。
叹得另一张床上因着古思远赐药开始呈现苏醒状态的方霁半睁瞳孔间蹙了蹙眉,只觉口中苦如黄连令人作呕,恍惚中闻得耳边又一声重叹。
“你放心,我闻了闻这药丸的味道,绝对不苦的,你知道我从不会骗你的...”
方霁向来快人快语,尤其是听到这番睁眼说瞎话,逼得苦味泛滥全身的方霁彻底睁眸瞬间脱口而出。
“放屁!谁给俺吃这么苦的药!”
突如其来的反驳怼得北堂墨一愣,转头对上正瞪着自己的方霁,促使方霁未料到来人是北堂墨也是傻了表情。
他可没想顶撞庄主,偏偏这药确实苦得要命,再对应上北堂墨的言不由衷,他着实莫可奈何纯属直言不讳。
“呃...呵呵...庄...庄主啊...”
方霁沙哑的声音嵌着不言而喻的尴尬,北堂墨闻声猛眨了眨眼,寻着方霁面上胀红的面色,咧嘴尬笑几声。
可真是言语误差不谋而合,北堂墨低眸看了眼自己被方霁惊得直接塞进墨北口中的药丸,本能噎了噎口水。
她刚刚本来还想着再迟疑会儿,没曾想突发意外,眼下药丸怕是已经开始分解到墨北体内,要想再抠出来,是不是忒损人缺德了点?
北堂墨心里想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琢磨着药是按照贺君诚所写制作,制作过程又是古思远监视,想来应该没问题吧?
“庄主?”
方霁瞅着北堂墨盯着墨北的呆愣模样,瞟了眼墨北嘴间北堂墨空空如也的手,满脸茫然回眸迎上北堂墨闻声看来的目光。
两人僵持间,屋外响起打破尴尬的叩门声,令两人同时回神,齐转头颅望向屋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