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亮裕华阁角落内达成共识的三人,北堂墨左看了眼憨厚强壮的方霁,右望了眼温润细致的阮玲馥,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时至此刻她计划中需要笼络的人就差帝梓潇,而这位镇楼妖孽,自己势在必得由不得他不从。
北堂墨想着就准备去找帝梓潇,起身时却被阮玲馥拉住,低眸寻着阮玲馥目光,心下一阵膈应,难不成这阮阁主要反悔?
“怎...怎么了...”
阮玲馥看出了北堂墨的小心思,心觉好笑想起兰襄阳信中所提,面上不动声色,跟着北堂墨站起身来,看向北堂墨。
“不知庄主这计划中可还差一位琴师?”
“琴师?”
北堂墨不懂阮玲馥所指,虽说琴师对花楼而言确实不可或缺,但她除了苍穹外并不认识任何会乐器的人。
总不至于让苍穹去给自己驻场献奏吧?北堂墨光是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凉,故而抬眸对上阮玲馥迟疑道。
“你确定琴...琴师?”
“恩,若是能有如临天籁的曲音加上婀娜多姿的舞者,岂不是更加美上加美?”
“话是这么个理,可...我就认识一位...”
“谁?”
“苍穹”
北堂墨话音刚落便寻得阮玲馥和方霁毫无意外的同时一颤,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与自己如出一辙,令北堂墨干笑两声。
“哈...哈哈...这个就算了吧...”
阮玲馥眼看北堂墨说完就往外走,忙拉住北堂墨,稳了稳被北堂墨打飞的思绪,果如兰少主所言,不能将北堂墨想得太聪明。
琢磨着举一反三剖析话中深意这种事对于北堂墨来说还是直白点好,阮玲馥就着北堂墨茫然的目光中启齿道。
“我认识一位,庄主要不要见见?”
“琴师?”
“不仅是琴师,其妻更是美貌倾城,两人珠联璧合定能让庄主无可挑剔!”
北堂墨见阮玲馥说得坚定不移,加上她本就有心做这事,不由得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阮玲馥。
“谁啊?”
“兰襄阳”
“兰襄阳!”
一声惊呼碾压阮玲馥话音,震得北堂墨耳中嗡鸣,转头看向双眸大睁的方霁。
北堂墨寻着方霁眸中看向阮玲馥的不可置信,不知怎得竟想起了自己荷包中的兰花纹绣,再次看向面色平静的阮玲馥。
兰襄阳与兰花荷包都是兰,而且那梦中的美貌夫人额间也是兰花金鈿,这两者间会不会有何联系?
北堂墨笃不定心中所思,但见阮玲馥眸中期盼,琢磨着阮玲馥琼林内种种表现,其迹象对自己倒并不像是坏人。
尤其是自己从金梭上拿到半边铸熔环时,阮玲馥那情深义重的跪地三叩在北堂墨心里落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让此时与阮玲馥对视的北堂墨沉呤半晌,默认的点点头,顺带左右各看了眼阮玲馥和方霁。
“明天晨练后我会找机会出门,届时我会让金蝉安排人员接应你们,咱们在酒楼碰面,申时召开第一届股东大会!”
阮玲馥和方霁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北堂墨,同时点头。
“恩!”
“好叻!”
北堂墨得了两人回应,分别朝两人抛了个有爱的媚眼,晃得阮玲馥和方霁尴尬对视间北堂墨已踏出门口朝潇湘阁飞奔而去。
一路飞檐走壁,北堂墨临到潇湘阁屋顶时刚站稳身姿,就被阁楼内突然炸响的两阵雷声,惊得脚下一滑直接从屋顶摔进了楼内。
北堂墨摔了个四仰八叉五体投地,痛得嘶哑咧嘴间一片纸屑飘落头顶,北堂墨抬眸取下头顶的纸屑,拿在手中看了看。
寻得纸屑边缘明显燃烧过的残痕,促使北堂墨担忧心起慌忙抬头,在触及道眼前漫天纸屑与灰烬齐飞的场面后彻底傻在了原地。
北堂墨僵硬的转动脖子带起视线往左三排书柜散架纸屑乱飞,往中书桌上放着一颗未引燃的炸弹,再往右吓得北堂墨险些闪了脖子。
此刻阁楼中用以养鱼观赏的瓷缸前,帝梓潇正双手扒着鱼缸边缘,头顶着一条被炸飞的橙红锦鲤还在拼命吐着泡泡。
其浑身华袍浸湿连披散在肩头的发丝都一滴滴落着水珠,双眸紧盯鱼缸,面上错愕惶恐活脱脱就是一寻死未遂心存余悸的茫然。
瞧得北堂墨心肝皆颤,赶忙起身冲到帝梓潇身旁,恍然想起许久未见萧红玉的身影,脱口而出。
“荒唐!江山如此多娇,美人遍地可寻!你可别为了一只玫瑰放弃整片花海啊!”
北堂墨急迫的呼唤在帝梓潇耳边环绕,诱使帝梓潇震惊回神转头对上北堂墨目光刹那,心底震惊化为史无前例的惊喜,启齿令北堂墨思绪混乱道。
“炸了...”
“啊?”
北堂墨迎着帝梓潇眸中惊色,转头扫视满屋混乱,语无伦次道:“是是是是...是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