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内烛光摇曳，赤红光亮落于苍穹衣发散发紫魅光泽，乌发披肩墨簪半挽映衬无暇轮廓棱角分明。
其上冷眸深邃顾盼生辉，挺鼻薄唇精致惑心，五官组合浑然天成宛若一副鬼斧神工绝世杰作，映入北堂墨眼帘，恍惚了北堂墨的思绪荡开心中情愫令北堂墨痴迷间目光随思绪由苍穹脸颊寸寸往下。
玄衣度身宽肩窄腰，五尺身型健硕欣长，举手投足风姿卓然即高冷生畏又邪魅狂狷，全然就是她幻想中才会存在的完美人物，只觉自己简直就是天降毕生狗屎运才能遇上苍穹。
遥想当初兔子坠落冰渊崖被她从雪中挖出捡到时容颜尽毁，以至于她在南祁皇城竟未认出苍穹，险些将苍穹拱手让人。
而今苍穹与她十年前在洞中脑补的傲世凛然毫无偏差更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北堂墨心生无限仰慕同时想起帝梓潇那句少年英雄出炼狱。
世间所取皆需代价，想凌驾巅峰叱咤风云必先置身深渊尝虐极苦，苍穹能拥有今日非凡必然历经常人所无法想象与承受的代价。
而这些代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引得北堂墨沉思间念及自己那世一纸病危愤愤而终。
心底苦味泛滥带起今日所知，视线随思绪落到苍穹腰部以下双腿之间，暗暗连叹了好几口气。
“哎...”
叹声不大若有似无促使苍穹顿停手中饮汤动作，转头就见北堂墨正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自己某处发呆，瞬息气血上涌间心下猛沉。
“你...”
北堂墨闻声缓缓抬头望向苍穹，眸中惋惜呼之欲出只让苍穹感知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渗透背脊，怵得苍穹正欲询问便被北堂墨轻声呼唤阻断。
“兔子...”
“...”
四目相对视线交织，苍穹瞧着北堂墨视线从自己脸上落到自己手中的灵鸽汤，再见北堂墨伸手指了指灵鸽汤，抬手更是就着自己的手将汤送到自己嘴边。
“兔子，乖！把汤喝完...”
北堂墨太过反常的神态搅得苍穹额角隐隐作痛，尤其是北堂墨此刻眸中显露的担忧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以至余光擒着北堂墨见自己喝汤时显露的欣慰笑容，苍穹右眼猝然猛跳萌生脑中前所未有的匪夷所思。
他自年少历经父母离世，皇兄继位后肩负监国重责，那怕是东临四面楚歌岌岌可危时他爬出炼狱登上浮山昆仑台。
都从未有过今夜这番心绪不宁，他倒不介意自己家傻媳妇对他图谋不轨，就怕他家傻媳妇胡思乱想，干出他始料未及的傻事。
半晌苍穹闻得地面摩擦声，抬眸见北堂墨小心翼翼的挪动椅子凑近自己，那面上惆怅让苍穹本能握紧了端住汤碗的手，强压下内心几欲发作的疑火，埋头故作不知继续喝汤。
“兔子...”
“...”
“这...这个武学啊...嗯...虽然很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
苍穹闻声微愣，寻得北堂墨眸中显露比惋惜更为刺目的哀伤，眸光流转念及北堂墨沾染上的修罗魅香和给自己带回的苍狼令。
琢磨着难不成有人故意将修罗复活的消息告诉了北堂墨，或是北堂墨察觉到了修罗的端倪才会变得如此神乎其神。
苍穹恍然想起自己归来时听到北堂墨那一句句入心的“不在乎”，敛眸凝神借着喝汤间隙平静道。
“刚刚墨骁说你不在乎？”
“啊？”
北堂墨未料到苍穹会突然说这句，呆萌的眨了眨眼，寻着苍穹眸光忽明忽暗夹杂一抹紧张。
想起帝梓潇的欲言又止以及墨骁的肯定，再到苍穹为了武学如是多年的隐忍，这种隐疾让人知道了确实挺丢脸的。
若非自己聪明伶俐注重观察，估计苍穹都打算隐瞒自己一辈子，不过既然眼下她都知道了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再说了东方不败都还有雪千寻！她喜欢兔子就会喜欢属于兔子的所有，再说了就凭兔子傲世风姿足以令她乐得捡到宝贝。
北堂墨思索间看着苍穹那张入心的容颜，见苍穹乖乖喝汤的模样，不经加深了心中对苍穹的爱护。
她家兔子她不疼也绝对不拿给外人疼，思已至此，北堂墨煞有其事的一咬牙，抬头朝苍穹很是肯定的点了下头启齿道。
“恩！是我说的！”
北堂墨言语间见苍穹因着自己话语流转泛紫的眸光，抬手拍了拍自己胸脯，然后当着苍穹的面举起右手，一本正经再声道。
“兔子，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
“...”
苍穹低眸看着碗里剩余的灵鸽汤，嘴角上扬带起面上如沐春风的笑意，令北堂墨瞬息信心倍增，一鼓作气全然发挥了当年劝说苍穹勿在意毁容时的勇气，再接再厉道。
“所以只要是你！我都可以接收！”
“原来如此”
嵌杂喜悦的沉声让北堂墨寻得苍穹眸中了然，心里彻底坐实了猜测，不经握紧了十指。
既然早说晚说始终都要说，不如借此全部说开，至此以后坦诚以待彼此不再藏有小秘密。
北堂墨打定主意，深吸了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亦让正准备仰头饮尽碗中汤食的苍穹风度不保喷住了人生中第一口羹汤。
“兔子！你放心！十年前你毁容我都不在乎，十年后你武痴致残从此一阕不振，我一样不会在乎！”
“噗...”
话语同时药鸽汤被苍穹喷得满桌皆是，溅起些许飞上北堂墨俏脸，愣得北堂墨茫然回神，见苍穹瞳孔大睁满眸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
吓得北堂墨赶忙抬手替苍穹擦拭嘴角残留的汤渍，唯恐苍穹是因着自己发现了秘密而恍惚，口中不停安慰道。
“兔兔...你别吓我啊...”
“...”
“真的！不管你是东方不败还是西方失败，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