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闹街是上朝必经之路,不少人认识东平王,看着东平郡王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顿生同情。
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也被吓懵了,见东平王还要打东平郡王,赶紧过来拉架,只是还没近前,就被东平王眼神扼住了。
东平王觉得自己快要气炸肺了,把东平郡王从地上揪起来就扔到了马背上,自己则坐小厮的马回了府。
全程只有满脸的怒火,没有说半个字,他们一走,看热闹的人群就散开了。
只是东平王不知道,他气头上没管住脚,给了儿子一脚,也往自己脑门上摁了个打女人的破陋名声。
一间气派的绸缎铺子里,东平王妃正在挑绸缎,脸上是满意的笑。
有夫人进来,嘀咕道,“真没看出来,东平王竟然是那样的人,这可是大街上,就做那样的事,也真是不把名声当回事了。”
东平王妃摸绸缎的手一滞。
是她听恍惚了吗?
她怎么听着在议论王爷?
两夫人没注意到东平王妃就背对着她们,继续八卦道,“东平王妃平常脸上都带着笑,生了两个儿子都有爵位,不用担心兄弟阋墙,指不定都是装出来的,没少被东平王打呢。”
东平王妃,“……???”
她被王爷打?
东平王妃听不下去了,回头看去。
两夫人吓的身子一哆嗦,脸上同情之色都来不及收敛就僵硬成了尴尬,“这,这么巧呢?”
东平王妃脸色不好,谁都有被人在背后非议的时候,但说她被王爷打就太胡扯了,这不是败坏她和王爷的名声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东平王妃道,“方才你们是在同情我?”
“……没,没有,”穿绿色裙裳的夫人嗓子都打结。
东平王妃皮笑肉不笑道,“我耳朵可没聋。”
两夫人恨不得脚底生风逃才好。
东平王妃眸光咄咄,穿青色裙裳的夫人强撑着道,“我,我们可没有胡说八道,方,方才东平王当街打女人,一堆人都看见了。”
东平王妃眉头拧成麻花,她的丫鬟先呵斥道,“我家王爷一向尊重王妃,从来不打女人,连府里的丫鬟都极少苛责,往我家王爷身上泼脏水,你有几颗脑袋?!”
东平王虽然只是郡王爵,却是当今皇上的堂兄弟,颇受皇上信任。
两夫人吓白了脸道,“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就在昌平街,少说也有百十双眼睛瞧见了,不信可以去打听。”
东平王妃抬脚就走。
只是才出门,一小厮就快步走了过来,低语了两句。
东平王妃不敢置信,“王爷真打女人了?”
小厮点了下头。
“不仅打了,还扔在了马背上带走了。”
东平王妃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过涌到一半又卡住了。
东平王娶她的时候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成亲至今二十年,东平王府内院就她一人,别说妾室,连个暖床丫鬟都不曾有过,东平王妃这辈子除了生了个混不吝的儿子有些遗憾外,哪哪都只有人羡慕的份。
现在突然传出这样的事,她下意识的以为东平王外面有人了,再一想又不对,养外室也不至于当街打外室,宝贝都来不及呢。
从小厮嘴里问不出所以然来,东平王妃逛街的好心情被搅合没了,坐进软轿,就匆匆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