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坐着的大妈觉得有些好笑道:“小姑娘,你再看的话,估计今天晚上就回不了家了我告诉你。”
“你打一上车,就在盯着帅哥看。”
“阿姨是过来人,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帅是没有用的,还是得看能不能找到钱才行。”
“你小心遇到骗子。”
中年妇女可能是好心的教诲,毕竟在她旁边坐着的青年,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穿着比较随意廉价,而且坐在车上都还在假寐,绝大多数都是那种熬了通宵的。
而不管是打了通宵也好,还是通宵工作也好,这样的三十岁男人,都绝非良配。
长得帅,找不到钱,并不顶用,两个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过得去日子。
青年也没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只是把水擦干之后,和煦地再对中年妇女和对面的那个少女笑了笑,再次道了歉后,把水杯给盖住,然后又继续假寐了起来。
对面的少女没有理会大妈,她可能是刚刚青年低头擦了水,让她更加确定了什么似的,她问道:“这位大哥哥,我觉得你非常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你。”
青年没讲话,眼皮都没抬。
少女突然皱了皱眉头,有点恍然大悟地一语惊人道:“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我肯定在哪里看到过你。”
然后少女马上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她很清楚,对面这个人,她不认识,不是数人,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双眼睛有些熟悉,这让她一个孤零零回家的少女如何能安心?
青年只是抬起眼皮,说道:“你想多了,我跟踪你干嘛?我上车的时候,你就坐在车上了。”
虽然青年这么说了,但是少女还是越想越不对劲。
是啊,陆成是在她坐了几个站之后才上的车,不像是跟踪她的样子,但是这双眼睛,她发誓,她真的看到过,而且印象还有点深的样子。
她非常确定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但是又从记忆中找不出来。
她又问:“那你叫什么?我觉得我可能认识你。”
青年还是不答,索性他把军用大水杯也捧在了怀里。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少女心情略有些不太好,她心里还是在胡思乱想着,马上给自己的爸妈发了条信息,喊他们必须来火车站接她。
说是她可能被跟踪了,她发现车上有一个人特别熟悉,但是他们又不认识。
她爸妈马上就打电话过来了,她就改用方言和对方讲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如此一来,少女则是和她那一排的外面那个坐着的人换了个位置。靠窗的位置换靠走道的位置,很好换。
不过,她才刚坐下新位置不久,两个火车上的铁路警察走了过来。
然后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看少女的脸后,才对青年道:“你好,我们接到举报,你有跟踪的嫌疑,请你配合我们去调查一下。”
这一下,青年当时就直接惊呆了。
他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反抗,说:“我跟你们走,我拿下我的东西。”
青年穿过大妈,走到过道上,就把自己的大大旅行包给背在了肩上。
只是当青年做好准备之后,他稍微一顿,才对两个穿着制服的铁路警察道:“两位同志,如果你们发现了我是冤枉的,我是不是可以举报对方污蔑和毁谤?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两个制服男子听了,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是冤枉的,那么这就是一场误会。对方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解除了误会就行了嘛。”
“哦,好。”青年听完,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少女才接到了她爸妈的信息,说是他们向铁路部门报了警,让她不要担心了。
少女愣了一下,又正好刚刚听到了那青年的话,就说:“两位同志,我也和你们走一下吧,如果产生了误会,我给他赔礼道歉。”
两个制服男子相对苦笑了一下,傻姑娘欸,你这是自投罗网啊,如果对方是歹人的话,知道你报警了,那他的同伙会找你麻烦的。
不过看到少女十八九岁不谙世事的年纪,他们又摇了摇头,这一趟,他们跟这小女孩,稍微跟紧一点就得了,他们的职责所在,不就是守护这一种美好么?
……
十几分钟后。
青年从车厢连接处走了出来。
在他的后面,刚刚与他一起进去的少女不断地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没回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算是涨了见识了,以前他也在网上听过,好奇心害死猫的事情,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就真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青年也没回话,少女还是一脸愧疚地跟在了青年的身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青年,哪里是什么歹徒啊,她对对方的眼睛非常熟悉,就是因为五年前,她那时候还才高二的时候,看了一场盛世的直播,在那时候,她就把那一双非常独特的眼睛给记住了。
只是五年过去,她也慢慢淡忘了那件事,那双眼神,也只能浅浅地在内心深处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而已。
所以她才觉得对方非常熟悉,她就误把他当成了是跟踪狂。
少女一路跟到了青年之后再随便坐着的座位上,继续点头哈腰,非常楚楚可怜地说:“对不起,哥哥。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一幕,看得四周的乘客目光十分古怪和诡异。
青年只是扫了少女一眼,语气平静道:“你回去吧。我原谅你了!”
少女马上应声而立,然后正准备说什么。
“但是原谅只是代表不计较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任何话,谢谢,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说完,陆成就转过了脸去,然后又假寐了起来。
少女牙齿咬着嘴唇,十分委屈和可怜,但是又想到这一次的乌龙完全因为自己,对方清清白白被叫去谈话了,他是没必要继续搭理自己和看到自己。
“唉!”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回去了。
少女走了后,坐在陆成身边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没必要吧?这么冷漠地对付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太绅士吧?”
“我就坐她对面,要不你坐过去吧,那里现在没人。”陆成扫了对方一眼,一口说到了对方的心里。
“得嘞。”